这无疑是在提醒舒湄如今她的处境,百草堂已经招惹了一个锦衣卫,和柯家也有了关联,苏世做主致芳斋也是个隐患,就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钟乐山,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兆头,舒湄不由得皱起眉头,一时间也想不清楚自己和钟乐山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而褚子桑说完了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舒湄才抬起头来,说道:“昀卿啊,你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钟乐山的事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褚子桑倒是十分坦然,说道:“方才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的确不认识这钟乐山的,和这样的一个人有所牵扯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你连他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都不知道,正巧我有事要找这人,你帮我一个忙,行个方便,我去联系钟乐山把他调查清楚了,绝不让你沾上一丝半点可好?”
如果钟乐山只是一个简单的卷入到某个阴谋当中的人,舒湄仅仅是沾染上也也不会如此在意,可经过褚子桑方才的一番话,十年前的那什么“八字轻”的传言似乎还别有内情,舒湄虽想摆脱嘉靖王府,却也不想留有后患,万一这钟乐山一事是个定时炸弹,她的筹划可就全毁了。
更何况褚子桑也是一个可信之人,他若非是为了自己着想,也不会亲自来和她说这些事情。
这么一想舒湄便没有什么可犹豫地,爽快答应了,又说:“想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可以开口,但事后调查结果你可不能瞒着我,还有……”
“能告诉你的我一定说!”褚子桑火速答应,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你的身份我会替你保密的,见不见我朋友,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褚子桑可谓是十分了解舒湄了,他抢着把话说完了,舒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事实上她并不在乎苏意调不调查百草堂,只要不被人看见样貌,这两个身份之间的切换舒湄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就这样,钟乐山一事二人算是已经商定了,舒湄和褚子桑从两方面着手调查钟乐山,分工合作。
小船很快到了岸边,褚子桑和舒湄并肩走出烟花巷这才告别,今日舒湄是骑马来的,和温眠两个人很快就赶回了百草堂,带上平儿一同回了王府。
今日守夜的是白茗,舒湄把剩下的那点迷香灭了,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这才安心躺下。
因为昨天晚上喝了酒的缘故,舒湄多少还是有些头疼,又瞧着平儿脸色不好,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便让她今日在家休息,带着白茗出了门。
雍晟夫人乃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女将,又是三朝元老,虽然早已不管军事,只享一个虚衔,其威望声明也是不容小看的,这一场寿宴请到的几乎全是朝中大臣,内宅亲眷什么的应邀的不多,是以整个寿宴便少了许多顾忌。
方唐是个最懒得操心的,整个寿宴由苏世一手安排,舒湄不免有些好奇,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苏世既要找顾庭笙、又要查钟乐山,不日还有个贪腐大案悬在头上,苏世究竟是哪里来的时间竟还能将一场牵扯道前朝诸多臣子的寿宴安排得井井有条?
舒湄到的时候,方府门前已经十分热闹,蔌夕带着几个人亲自在门口招待宾客,见到舒湄来了,蔌夕赶紧过来见礼:“郡主可算是来了,快快请进。”
“先生大寿,我怎么能缺席?”舒湄让人将礼品拿过来,交给蔌夕去登记造册后便道:“你们还是去忙吧,这方府如今我可熟了,你们不必招待我。”
“郡主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是府里的贵客,夫人可一直念叨着你,方家人丁稀少,成王殿下一早就命人接了几个本家的小辈过来招待客人,也还忙得过来。”
原来那几个人是方家的,难怪舒湄从前没见过,毕竟如今舒湄是方唐的弟子,蔌夕便领着她和那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彼此算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