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湄和他说了褚子桑在上清观上发现了自己身份的一件事,现在还在和自己生气,所以请苏世不要怪他,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苏世心里可比她清楚多了,那日上清观上,褚子桑看见了温眠,之后才会有那种种奇怪的举动,现如今真相大白后,他就连褚子桑的心理都能想象出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是既然舒湄都亲自开口了,苏世自然也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人,说道:“他现在也在和我生气,我哪里敢怪他。”
说到这里舒湄就有些惊讶了,原来褚子桑和苏世的感情这么好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想必是谁也没有想到向来大度风雅的褚子桑竟然也会有这么耍小脾气的一天吧。
这样的心理若是叫褚子桑知道了,恐怕当真得让这两个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小心眼,当初他夹在舒湄和苏世之间里外不是人的左右隐瞒,结果兜兜转转,这两个人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褚子桑那些日子的苦心经营可都成了吃力不讨好,换做是谁都要生气的。
脱离了嘉靖王府,百草堂在苏世面前也不再是秘密,舒湄心里松了好大的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舒子湛”这个身份存在的本身就已经暴露了舒湄的本性这个缘故,舒湄在和苏世相处的时候少了许多拘束,苏世这才发现往日里嘉靖郡主时不时出口调笑他的那些把戏还是已经十分克制后的结果,如今相处起来,舒湄才叫真的放得开,什么话题都敢聊。
“对了二爷,其实那日在上清观上我是看见了春杏的,她现在在你府上?”
舒湄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道路两边的小摊贩,好像这个问题只是随口一提似的,苏世这次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这个问题舒湄在上清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暗示过他了,只不过他那时候不知道舒湄的双重身份所以给遮掩了过去,现在舒湄却再次提起,难不成春杏有什么问题不成?
怀着这样的心思,苏世也就不隐瞒,说道:“我也不是平白要为她赎身,只是有些事情用得上她。”
果然苏世不是那种风流的人。
舒湄在心里点了点头,老神在在地说:“从这种地方出来的人心思通常都比别人要细腻些,二爷若是对她有意那就好好对待,若是无意的话就不要给人希望了。”
“我知道,”即便是深刻了解到了舒湄的性子是如何的不羁,苏世也不是很习惯与她谈论这些与风月场地相关的话题,但是看着舒湄的侧脸却下意识地说道:“这样的人放在府中容易多生事端,我已经另行给她安排的住处。”
听到这里舒湄总算是稍微满意了些,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到不是春杏的什么阴谋了,而苏世也没和她有过多来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舒湄自诩在烟花巷混的时间长一些,想给苏世提些醒,可她才刚一开口就被苏世打断了:“前面有家茶楼,热闹得很,你要不要去坐坐?”
苏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舒湄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奇怪,可苏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就有觉得那种怪异感是自己的错觉了。
“行,那就去坐坐。”
结果两个人从百草堂出来,又在茶馆坐下了,总之就是要坐着……
这家茶楼开在京城的繁华地段,里面的生意好得很,苏世原本是想开一间包厢,倒是舒湄拉着他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了,说道:“茶楼啊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要坐在大厅里才热闹,殿下还没体验过这种生活吧,来,坐这里。”
品茶论道,向来是环境越清幽越好,舒湄这番言论倒是与众不同,苏世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跟着舒湄一起坐了下来,屁股才刚挨上板凳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哗然,苏世不由得转头望去。
舒湄却早就习以为常,对那边的情况毫无所动:“二爷,你喜欢什么茶?这冬日里阳气闭藏,不如来杯熟普洱茶生热暖胃,或者白茶也行,听说这里的白茶都是特供的,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