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香水倒也算了,我嫌弃太香了,都冲鼻子了,但是那瓶子好漂亮,我也想要一个。”
“……好,我立马让人回家找瓶子给你。”媳妇关注的重点都与众不同,永璐心道。西洋香水不容易弄到,给戚夫人的那瓶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幸亏母亲用完的还有几个瓶子在,得马上去信,让人去送了来。
“这还差不多。”宋怀玉满意了。
汪岐兰不知道永璐每日迎合宋怀玉的好奇心,还能支撑多久,总之是这小子自找的。
不再理会园子里那对欢喜冤家,汪岐兰收回视线,将眼睛移回到书桌上,制布坊让人送来了几张纹样图纸,是汪岐兰上次吩咐田坊主,向坊内众匠人征集的。汪岐兰一张张的拿起看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页画着百褶裙的纸上,这花样倒是新奇,若是制成了,祥泰成衣不妨再火一把。汪岐兰将目光看向署名处:吴庸,原来是那个入了制布坊的“无用之人”。
……
时间流转到半个月前。
芳满楼的三楼,一间装饰精美、优雅的房内,墨兰姑娘斜倚在床上,昏然欲睡。
正是午后的时间,距离晚间还早,远未到芳满楼热闹的时刻。芳满楼内大多数姑娘,尤其是诸如墨兰几位花榜上排在前面的,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好好的歇午觉。
她们正值身价最贵的阶段,才不会轻易的见客。芳满楼的妈妈当然懂这个道理,就拿墨兰姑娘来说,自成为花魁以来,每晚只见一次客,且需预约,价格嘛,自不必说,一寸光阴一寸金。
午后的这段时间,妈妈通常不会打扰姑娘们,可是这日,墨兰的门却被敲响了。
“墨兰啊,楼下有个穷酸小子说要见你,我自是不肯,但他赖着不走,还掏出了10两银子,说只买你一刻钟。墨兰啊,你看,要不要叫人撵他走?”妈妈在门外说着,说实在的,10两银子不算什么,但那小子黏糊糊的,对她求了又求,且她亦好奇,这一刻钟买来做什么,便上楼来说上一说,墨兰不愿意,就回复了他,让他死心离去。
墨兰原本昏沉的脑袋,被妈妈的一通话给搅醒了。10两银子,一刻钟?在晚上,她的身价是一百两银子起,且不过夜。眼下她仗着风光正好,只卖艺不卖身,这也是她苦练舞蹈、争当花魁的原因。若等哪天她风光不再了,妈妈自然不会容她任性。待到那日,再说吧,至少眼下她还可以任性几回。
“那人,什么来历?”墨兰扶了扶脑袋,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小子说自己是祥泰制布坊的匠人,我看那样子,指不定是个破落户儿。”妈妈眼睛毒辣,看那小子穿着半新不旧的绸缎衣服,加上那言行举止,猜了个透,只是不知那小子找墨兰作甚。
“祥泰的?”墨兰不知怎的心中一动,说来,她和祥泰有些善缘。
“妈妈,让他进来吧。”墨兰沉吟一刻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