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让几人捶胸顿足,早知道当日是冯尚书相看孙女婿的局,说什么也要梳洗打扮、好好表现一番。
“真是便宜了琨宁那小子,据说冯尚书子息单薄,只有一位儿子,而儿子与儿媳早亡,仅留下这位孙女,被冯尚书捧在掌心中长大。娶了她,莫不是继承了整个冯家?”
“可不是,一脉单传,冯尚书必定倾力相助,先不说家产有几何,光是这官场上数十年的人脉,你我就输了两代人,哎,今后拍马也难追!”
“我说,你们几位别羡慕了,先照照镜子,人家冯小姐看上琨宁实属正常,哪个少女不爱俏,琨宁在你们中间一站,俨然就是红花配绿叶,不挑他挑谁啊!”有已经定了亲的,在一旁幸灾乐祸。
“早知道当日,我也净净面敷敷粉点点唇,说不定不比琨宁差!”
“得了吧您,可别把冯小姐给吓着!”
“对,一准连门也进不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打听清楚京城中还有哪位大臣,府上有待字闺中的女儿或孙女?免得下次再遇良机却误了良缘。”
“梁兄说的极是!不如,你我几人各自去打听一番,几日后聚首,互相交换讯息。先说好了,不许藏着掖着。若有心仪的,各凭本事得人青眼!”
“同意!”几人达成了协议,表面上看还挺君子。
吴勉在一旁听的有趣,比起文采这几位确实不输琨宁,但论待人接物以及外貌风度,琨宁可谓脱颖而出。
毕竟琨宁是京城人士、出身官学,气度自然比刚到京城的寒门子弟更轩昂,加上从小受尽白眼,反练出一副察言观色、善解人意的好本领。除了腹有诗书、能言善道之外,凡他有心结交之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录入心中,没见多久,便能做到抬手便知其意,举足便知去向,待人殷勤周到,关怀入微,博得冯尚书的喜欢是自然的事。
况且,那日去往尚书府的路上,琨宁曾提及冯尚书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琨宁,在琨宁咸学宫官学时,冯尚书曾到咸学宫关切过各学生的学习成绩与日常起居,也曾单独与琨宁交谈过几次。
彼时琨宁以为冯尚书出于关心后辈,才对他和颜悦色、嘘寒问暖,此时想来冯尚书早已在相看孙女婿了,本来就留意到了琨宁,见他顺利进了翰林院,证明了他的才学,便安排了这场特殊的相亲。当日冯小姐定是躲在某处默默相看,事后必然点了头,所以第二日,冯尚书便干净利落的将琨宁找去家中,征得了琨宁同意,火速的定下了这门亲事,并非他人所想的一面之缘,一槌定音。
显然,那些想一夜之间成为乘龙快婿的,可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说话间,琨宁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
刚才谈话的那几人,收住了嘴,斜斜的瞥了眼琨宁,陆陆续续走了出去。一个金人,年少英俊,二甲垫底却进了翰林院,又忽然娶了尚书家的千金,怎么不惹人羡慕嫉妒恨,多看两眼都心里堵得慌,转眼房内就剩了吴勉。
琨宁不以为意,从小白眼看多了都免疫了。
“琨宁兄大喜!”吴勉见了琨宁,拱手相贺,眼中笑意真切而浓郁。
琨宁见状,藏匿在心中的喜气如同找到了出口,真切地冒了出来。
从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琨宁即使定了亲,亦是平常模样。况且定亲的正式流程未走完,冯尚书尚未对外宣布,所以琨宁未曾告诉吴勉,此时见吴勉由衷替他高兴,琨宁心中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