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想起对她最好的人,而恋爱中的清溪,想的是顾怀修。
她想起过完年回来,顾怀修约她去看电影的那个夜晚,雨水连绵,顾怀修一手撑伞,一手将她搂在怀里,高高大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不让一滴水浇到她。杀人如麻又如何,他幼时受了苦,她因为无辜受牵连的人命怕他,那谁去安抚顾怀修当年的伤?
顾怀修,大概把他所有的体贴温柔都给她了吧,她却因为外人胡思乱想。
沉浸在自责中的女孩,没听见她的身后,有辆黑色别克在雨中驶了过来。
然后,黑色别克缓缓地停在了她旁边。
清溪怔怔地扭头。
车窗落下,里面露出一张冷峻淡漠的脸,他没有看她,也没有邀请,仿佛两人并不相识。
前面的司机冒雨跳下车,替清溪拉开后面的车门。
清溪再看顾怀修。
顾怀修一身黑衣目视前方,拒人千里。
但他还是来接她了。
清溪咬咬唇,乖乖坐了进去。
司机关上车门,迅速跑回驾驶座,默默开车。
清溪有很多话想跟身边的男人说,可她觉得,他在生气。
他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包括,能看穿她的心。
清溪低着头,雨水沿着发丝往下淌,再顺着脸庞滚落,或许,除了雨水,还有别的什么。
清溪开始觉得冷了。
一条手臂伸了过来,男人将她抱到了怀里。
清溪哽咽地抬起头,杏眼里的泪一对儿一对儿地涌落,模糊了视线。
顾怀修看见了,指腹擦过她眼角,低声道:“他……”
只说了一个字,他怀里可怜巴巴小女人就扑了过来,凉凉的双手捧住他脸,凉凉的唇印在了他唇上,笨拙又大胆地主动亲他。那么微弱的力道,却在顾怀修的心里激起了一片火海,短暂的错愕后,他立即扣住女孩后脑,反客为主,越吻越深。
清溪想他,混杂着心疼与愧疚。
顾怀修也想她,压抑着醋意与不被信任的愤怒。
当女孩主动送上来,顾怀修脑海深处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他刻意遗忘了。
“停车。”
他锢着她命令。
司机紧急刹车。
“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司机立即下车,尽职尽责地守在黑色别克所在位置的马路对面,背对汽车而站,只留意左右是否有人靠近。但这是一条幽深的梧桐小巷,又逢大雨如注,附近的百姓们都躲在家中避雨,谁闲得没事往外跑?
车内,顾怀修没有询问清溪,也没有给清溪拒绝的机会,狠狠一扯,女孩单薄的纱裤便断了。
清溪趴在他肩头,紧紧地咬着牙。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中车窗,她像回到了试车那天,汽车在郊外的土路上急速行驶,剧烈颠簸。
娇弱的女孩快要散架了,她无助地撑住旁边的玻璃车窗,女孩的手又白又嫩,好似一朵精致的小小丁香,在风雨里摇曳飘荡,一会儿随风划到车窗顶端,一会儿又掉到了下头。来来回回,女孩细白的手指徒劳地试图扒牢车窗,外面暴雨却一阵比一阵急地砸过来,誓与车中的男人争强弱。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贴着玻璃窗的那只小手,忽的垂落了下去。
“清溪?”
始终顺从的女孩突然往后倒,顾怀修大惊,及时托住了她。
男人的眼睛不再幽深如海,他焦急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全是关心。
清溪笑了,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