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盛也觉得脸上无光,不过到底阮宁还是中了的:“稍安勿躁,还有殿试,殿试如何谁又能说的准?”
“对!殿试!”刘氏想起方才等消息时阮言盛所说的话。“会试考的不好,不代表殿试一定不好,说不定咱们儿子能在殿试上一鸣惊人。狠狠踩那个秦城一脚!”
兰若阁中,纪天姀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房中想心事。她几次试探洪晏,对方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听说对方现在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多少人只等着殿试后就要下手了。纪天姀紧紧揪出胸口的衣襟,羞愤和怒意盘亘在心尖上无法散去。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阮宁了么?可阮宁居然连秦城都比不上!真是让她恶心!这个废物东西!
不行,她一定要退亲!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子里转了许久都拿不定注意,可今日听到阮宁被秦城压了一头之后,她突然想通了。阮家毕竟是商贾的底子,在京城也无根基。等阮家在京城熬出头,还不知要什么年月。她可不想等那么久!
她记得那日薛宝月说,以纪府现在的情势,很快就可以再进一步。如果是真的,她还怕什么?反正她年岁又不大,就算没了阮宁这门亲事,凭着父亲,她也不会嫁不出去。
即便她不能嫁给洪晏那样的人,也要嫁给京中像样的公子哥!
再说,她和阮宁还没有成亲,对方的眼睛就整日长在别人身上,对她不理不睬。现在他又过了会试,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她还犹豫什么!可是,怎么才能顺理成章的退亲呢?
纪天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终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她猛地站起身,推开门招呼道:“木香,你去将三妹妹叫来。”
木香答应一声,出了门往纪如珺的房间过去。
纪如珺惊诧道:“大姐姐叫我过去有什么事?”
木香摇摇头,说:“奴婢不知,大姑娘听了会试的消息之后,就回到房里将我们都赶了出来,一个人闷到现在。”
纪如珺想了想问:“大姐姐神色如何?”
“大姑娘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但方才从房里出来,似乎已经好了。还有几分高兴。”
纪如珺挑眉沉吟片刻,让墨玉换了衣裳,往纪天姀的房间过去。
“大姐姐?你找我有事?”
纪天姀招呼如儿去给纪如珺倒些蜜水来,然后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妹妹,明日母亲和二妹妹要去大普渡寺上香,我也想替阮宁表哥求一求功名。”她说到这,似乎有些不愿将这些话说出口似的,顿了顿才又开口道:“你也知道,这段日子表哥与我生疏的很,我想借这个机会让表哥高兴。”
纪如珺有些诧异,前段日子,纪天姀听见阮宁的名字都会咬牙切齿一番,今日是怎么了,竟想着要重修旧好,莫不是知道阮宁考中,改了主意?“那二姐姐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姐姐想让你亲自去阮府一趟,跟表哥说一声。”纪天姀见纪如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又解释道:“若是打发下人去,也只能禀告舅母,只怕传不到表哥耳朵里,若你去就不一样了。你要见表哥一面,亲口说我要随母亲去大普渡寺上香,为他祈福。”
纪如珺若有所思,她知道纪天姀三番两次‘偶遇’洪晏,最终都没什么结果,兴许她已经对洪晏不抱希望,转而想抓住阮宁这条退路了:“我知道了。”
纪天姀笑着将蜜水亲自放到纪如珺手里,说道:“好妹妹,阮宁表哥问什么,你如实说便好。”只要阮宁听到这个消息,就一定会问纪尔岚去不去。
纪如珺有些疑惑,不知道纪天姀为什么要这般叮嘱她,却还是乖巧的‘嗯’了一声,说道:“那我现在就回房换衣服,赶紧去一趟,不然天色就晚了。”
纪天姀没想到纪如珺这么听话,笑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