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锐深重的点头:“我知道。”
公孙岚朝他和众人摆摆手,一夹马腹奔袭而去。敖锐看着她的背影喊道:“路上小心!”
公孙岚没回头,只扬起手臂晃了晃。林立凑到敖锐身边,小声说道:“来的时候,我就劝你小心钟翰,小心钟家人,你总说我多虑。这回你怎么不对纪姑娘说她是多虑了?”
敖锐闻言顿时一阵尴尬,辩解道:“还不是因为这次事实摆在眼前?”
林立也收了玩笑的意思,陪着他一起往回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敖锐低声道:“他暗中联系的那人,此时还不明身份,我们若平白动了他,难免大曹惊沙。可若将他放再身边不闻不问,又实在不是什么稳妥的选择。”
“嗯,咱们暂且见机行事吧,等想好了在说,别贸然行动。”林立磨/搓着的下巴,转念又说:“纪姑娘带着百盟那两个人走没事吧?那两人手段厉害的很,真能相信吗?”
敖锐明显也有担忧,但他还是说道:“我相信她的判断。”
……
到了年底,崇圣关的风雪才紧了些,城中各处也有了点银装素裹的意思。
这天,大街小巷都流动着丝丝兴奋之情,因为涌金巷的风满楼等几处妓馆要开台比试,搏个来年的好彩头。
这种事情孔先是绝对不会缺席的,好说歹说跟林立把敖锐也强拉硬拽过来了。几人一边走,孔先一边说道:“咱们就看看人家比试,又不是一定要在这里一度春宵,怕什么!”
敖锐横了孔先一眼,对这个自来熟无可奈何。
三人稍做改换,都是一身世家公子的装扮,不急不缓的进了涌金巷。敖锐眼尖,立即看见了钟翰。“你们看那边。”
孔常看见钟翰和几个相熟的人正在往里面走,便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不来我才稀奇!”他说了这一句,接着又神秘兮兮的低声对两人说道:“不知道她那个未婚妻怎么样了?纪姑娘还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就让钟翰和那个女人吃了个哑巴亏!钟翰不会是到这里来找她的吧?”
那晚楼船上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实情,但孔常人虽粗,心却细,看出了名堂。林立本来就与他交好,便细细说了钟翰的事情。
林立说道;“他既然设计让那个女人跟敖锐有牵扯,定然就没打算跟这女人有什么。而且,地方都进了风满楼,他就更不会管了,假装不认识还来不及呢!”
孔先嘿嘿笑了两声,说:“这段时间钟翰都没过来,想必也是躲着呢。今日大家一窝哄都来凑惹毛,他若不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整个崇圣关最繁华 的地方就是涌金巷,以前敖锐从没来过,没想到里面如此宽阔。时辰一到,整条巷子被灯火照的通亮,顿时热闹非凡。巷子往里百余步,便是清一色的三层小楼,披红挂彩,雕梁画栋。桃红柳绿的姑娘和热情洋溢的帮闲,站在楼上楼下揽客拉人。
敖锐眯眼看着阁楼上花枝招展,笑靥如花的女伎们,笑道:“老孔,你整日念叨着涌金巷的好处,不知你有几位知己啊?”
孔先先是一怔,没想到他竟然问这种问题,脸竟然慢慢红了:“我就是一粗人,哪有什么知己。”
敖锐看他也就嘴巴厉害,实际上也未必有多少实战经验,便笑笑不再打趣他。
越往里面走,贩夫走卒变少,路上行着的都是些商家团首什么的。再往里,已经能零星见着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了。大多数常客都有明确的目的,纷纷进了流金淌银,浓朱翠紫的风满楼。
门口一个三十来岁还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在那里指龟奴搭台子,见三个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模样,就知道是几个愣头青。她见几个人穿着不俗,便有心招呼她们进去。绣满了折枝牡丹的水绿裙角一路飞扬着,薄透粉嫩的帕子捏在手间轻轻一抛,温香直甩到三人的脸上。
她上前一步笑问道:“几位公子安好!咱们风满楼的姑娘们,各个都是色艺双绝。您三位还迟疑什么,不如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