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着鸳鸯戏水的红红盖头,从头开始,整个儿披到了伏翠的肩膀上,红色的盖头边上装饰的穗在微微摇曳的红烛光映衬下显得异常的鲜艳。
伏翠就坐在红色罗衾铺满的床边上,一动不动,可能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可能等待自己夫君揭开红盖头那刻,是每一个女孩儿心中的期待,总之她等待着,静静地等待着。
要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推开门进入到屋中,跑到自己新娘的跟前后,迫不及待地揭开新娘红红的盖头,捧着新娘的动人的面容,亲个没完没了的。
可偏偏咕噜是一个另类,他深爱着另一个人,甚至这个他深爱的人占据了他心灵深处的大部分,而他现在有的,仅仅是对几千年寂寞的渴望。那是什么?那是生理上要发泄的一种欲望。
咕噜趴附门缝上,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凤冠霞帔,一身盛装的伏翠,虽然怦然心动,但是还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咕噜不是不想要了伏翠这个女人,他是不愿违背他对咕丽做出的承诺。要知道每当咕噜看到咕丽的面容时,他都会想起一个他曾经最对不起的人——那个人就是咕丽的母亲。
至于咕噜,他的心早就有了归属,他一直深爱着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守着两人爱情的结晶不肯去轻易触碰任何的女人,直到现在自然孑然一身,守着自己的女儿回忆着自己的恋人。
就在欲火和回忆中,这个男人无法自持,一面是腾腾在体内翻滚的生理上的需要,另一面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去世了的恋人。这仿佛冰与火的纠结,让这时的咕噜心力又有些憔悴。
趴附在门缝上,瞅着床上做着的伏翠,咕噜哭泣了,轻轻的抽噎声显然惊动了伏翠,但听伏翠说了一句。
“是谁在外面?”
咕噜并不搭话,只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用手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转身就向着耳房过道的黑暗中走了。
所谓的新房,事实上是两排耳房,而中间的过道上,赫然有一条通往大屋的路,路的旁竖立着一盏盏宫灯。
走在灯火摇曳的路上,心绪却是异常的复杂的,咕噜既感叹命运的不公,又有些自怨自艾,恨自己的无能。
一个心事很重的人自然无心欣赏这夜色的美丽,可谁能说这夜色不美呐?
凄美的月亮就在空中高高悬挂着,而天空中却没有繁星点点,仅仅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尽管这样,这天地之间还有种朦朦胧胧的美。
月光是那样的明亮,仿佛当空闪跃的大大的圆盘,尽情在这夜色中挥洒着它的光,展现着它柔美的一面。
这咕噜的大屋本就奢华,而在这月光下却更加显得异常的耀眼夺目了。月光之下,咕噜豪宅中都像是被铺成了白银般在与这漆黑的夜色争夺着点点滴滴的凄美。
咕噜的背影有些萧瑟,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拖得长长窄窄的背影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随着他身体的移动变换着角度和长宽。
不知道为了什么?咕噜突然停了下来,站立在青砖之上不再走动了,而他那身影却实实在在的映照在从青砖缝隙中生出的小草的上面了。
看来咕噜的坏心绪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平复,他仰天对着月亮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旋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陷入到沉思当中,久久站立不动。
是这夜晚中的风有些微凉的缘故,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这就不得而知了。咕噜在站立良久后又突然回身向着新房走了过去。
在两排耳房墙上面都挂满了灯笼,从灯笼中射出的摇曳的烛光挥洒在耳房过道上局促的空间里,使得这不大的地方竟仿佛洒了一层金纸般耀眼。
咕噜的背影拖得长长的,在这夜晚中,有点像是印刻在地面上的精灵般随咕噜往新房那头移动了过去。
咕噜走到了门口,吱呀一声推开了门,看到做在床上的伏翠动了一下就又恢复原状了。他很快就到了床边。
咕噜快速伸出了手掀了伏翠的红盖头,而伏翠那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出现在了咕噜的面前。
伏翠本就生得美丽,这一化妆就更加的美丽动人,白皙的脸蛋上微微地均匀地涂抹了淡淡的粉红色脂粉,显得她这一张脸粉嘟嘟的甚为娇艳,她精致五官上的部位则大大的不同,全部都是浓状艳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