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那丈夫性子有些直爽,为人也算仗义,唯一不好的是他遇到事情头脑并不冷静,时常会做出鲁莽的举动,不过无论俺的丈夫怎样百无事处,他有一点终归是讨得俺欢喜的,俺那丈夫平日里甚为的心疼俺,时常叮嘱俺,平时干活时别累着,家里做了些好吃的,也总是让俺多吃些,说让俺补补身子,也好多生些娃。”
这花白头发老妇人在说到自己丈夫之时,脸面上顿时就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她那粗鲁不堪的丈夫,在她人生中的出现,是令她最为幸福的事情,然而在短暂笑过之后,这花白头发老妇人又紧接着说道:
“俺那丈夫与瞎眼巫婆子道过歉后,那瞎眼巫婆子却又对猾褢说道:
你这像是猴子一般的神兽,却怎地这般调皮,说好了的,喝了这孩子的血,是为了确定这孩子魂魄的方位,可你到好了,竟不三不四地说些不着调的话来,到惹得俺旧相识的孩子,有些不高兴了。这是做甚?
那猾褢也是油滑的很,油嘴滑舌却也讨得瞎眼巫婆子欢喜,开口便逗得那瞎眼巫婆子开怀大笑了起来。
俺这不是忘了嘛!只顾着啰嗦了,却把当初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嘛!无妨无妨,俺这就融汇孩子的血液在脑海中,设法查找一下他魂魄的信息。
猾褢话毕后竟惹得瞎眼巫婆子笑得身体乱颤,然而那猾褢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话毕后竟从桌面上爬了起来,一双后腿盘做在桌面之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将双爪搭在膝盖上,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不过在这时俺看到俺的丈夫急的满脸大汗,他虽然打了俺,毕竟他是俺孩子的爹,孩子那时正病得重,俺那丈夫再急坏了身子,俺这一家算是完了,于是俺走到俺丈夫的近前,伸出手去为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在那时俺看到俺丈夫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泪花,这叫俺见了,更加的觉得俺丈夫有些可怜了。
俺那丈夫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急躁,犯起性子来容不得俺半句话,可俺当初相看他时,他可不是这个样子,他方脸,宽额头,高鼻梁,浓眉大眼,嘴唇厚重,一看就是个实在人,为人也算老实,总是憨厚地冲着俺笑,然后说中意俺的话。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要说俺不心疼俺那丈夫,那是俺坏了良心,俺那丈夫对俺和俺们的孩子都挺好的,俺是真得舍不得俺那丈夫。
俺为俺的丈夫擦完了脸,又转身看猾褢,此时的猾褢身体上有一股子的红芒在涌动着,那红芒在猾褢身体上忽闪忽闪,仿佛闪耀的光一般,在转眼间就向着猾褢脑袋汇聚而去了。
此后那盘做在桌面上的猾褢突然睁开了眼睛,只在眨眼功夫,猾褢眼中便放出熠熠生辉的光芒出来了。
当时俺看到异相中的猾褢就感觉到兴奋,说真的,俺打心眼里希望猾褢在融汇俺孩儿的血液,能找到俺孩儿魂魄的下落,好让俺们一家团圆。
哎呀,”
在花白头发老妇人长叹一声之后,语音竟停顿下来,明亮的眸子也渐渐呆滞了起来,仿佛又陷入到痛苦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