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眼间这仿佛满天蝗虫一般的箭矢便激射在投石车的方阵之中了,顿时就将方阵中的投石车和投石手射成了刺猬,无数的投石手士兵当场就倒在了血泊中,数不清楚的投石车被箭矢射得散架子,投石车残骸碎屑在空中到处的飞溅而出了。
倾刻间在这方阵中已换了景象了,只见投石车基本上被碉楼飞射而来的箭矢射成了一堆废品,而绝大多数投石手也在这箭矢当中丢掉了性命。
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劳孤已经知道今天攻城之事,会是无比艰难之事,在距离梦之城正门前三四百米的地方,这里早就成了人间的地狱了。
滚滚的浓烟从地面上冒了出来了,直冲向天空中,而借着火势向着满是碎屑的投石车方阵那里蔓延开来的火焰,在风中不断侵蚀着铺满地面上碎屑,在点燃碎屑后火势突然就大了,然后又像是火蛇一样散开了。
骑在黑马上的劳孤,一头花白而蓬乱的头发,在风中被吹拂得摇曳,露出岁月曾经留在他脸上的痕迹,他苍老的面容,此刻越加显得憔悴,布满他整张面孔上的皱纹仿佛是他经历的历历往事一样,深深地印刻在他面孔上,而又显现出他痛苦的表情,他的一双小眼弯曲成了弯月,而他眼角的皱纹却延伸到他花白的鬓角上,仿佛在这一刻他历经岁月沧桑的心,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但是他心里面明白,在此刻他不能倒下,更不能有半点的差迟:一旦他倒下,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所统领的军队必然会一哄而散,而梦之城里,正不知在何处角落观察他的劳孤定然会派出大军一路尾随砍杀,那么他所带领的这支军队,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的。
劳孤的眉宇间已经蹙成了一团愁云,他眉宇间的愁苦之气,仿佛随时会幻化成了一朵夹杂着淡淡哀思的乌云,随着超掠而过的风,消散在他眼前,升腾到天空中最高处去。
但是他心里却有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这火焰是那么的炙热,这火焰在烈烈的风中,像是摇曳的烛火一般以极其卑微的姿态顽强地燃烧着,使得他的信念始终坚定不移。
凝视着残骸和火焰交错的战场遗迹,劳孤在看了数秒后眼中终于冒出精光,然后他将手中的镔铁长棍挥出,目视着狼藉满地的战场嘶吼:“吹号角,回撤数百米,休整军队再次攻城。”
在劳孤身后一个骑在马上,身体消瘦得仿佛竹杆一样的士兵,从腰间解下螺号,然后放在嘴前呜呜地吹奏起来。
伴随着呜呜的号角声,这士兵消瘦的脸颊上,像是鼓起的气囊一样,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又瘪了下去,露出他消瘦得仿佛刀刻过的脸颊出来。
而在这呜呜的螺号声持续了数秒钟后,在军阵后方随之就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呜咽声,然后几万人的队伍前排变成后排,转身向着五彩湖走去。
军队方阵整齐的步伐,伴随着踩踏大地而传出的咚咚声,然后就可以感受到地面上齐刷刷的步伐之中,像是轻微的地震一样震颤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再次响起嗖嗖的箭矢声,放眼望去,在三座碉楼上的窗户口上,无数的火弩箭像是流矢一样射来,转眼间就射到了被遗弃的投石车方阵中,在瞬间里点燃了满是碎木屑的投石车方阵之中了。
只是眨眼间在这投石车方阵中就燃烧起了熊熊的大火,火焰冒着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将整个梦之城城头都染成了红色了,红色光影在城头上摇曳,和忽闪着映显出阴晴不定的光彩。
而此时这天空中的梦之城鸟人军队,则像是高空中的麻雀一样在空中群体向梦之城的方向飞去,而头戴带领的鸟人则也尾随着自己的军队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