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琤有些心疼她失忆,自然答应了,并说道:“当然可以,南宫府就在王都东大街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自从我们回王都以后,你经常会过来玩……”
南宫琤的声音婉转悠扬,白慕筱听得很是认真,而与此同时,南宫雲正满脸愁容地向娘家的几位嫂子弟妹诉苦。
“……自从相公去世后,还不到一年,连热孝都没过,这白家就开始欺压我们母女,硬要给我们这一房过继一个嗣子,说是要传承香火。”南宫雲满是愤愤之色,“我们又不是膝下无后,筱姐儿以后可以招赘,等有了孩子还不是姓白!说到底,他们就是贪图这长房的家财!”
赵氏没有说话,心里却无奈地想着:让白慕筱招赘,这白家人又怎会同意才怪。哎,这大姑奶奶还是太任性了点。
南宫雲毫无所觉地继续埋怨道:“其实啊,这白家早就家道中落了!若不是靠我的嫁妆撑着,早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说着,她眸中露出怨恨之色,“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相公在世时,他居然用我的嫁妆去养外室。如今,他才刚没,白家就急着过继,不是看中了我的嫁妆又是什么?……那孩子年纪小小如此恶毒,还没过继就能把我的筱姐儿推到水里去,若是他真的过继过来了,我们母女哪还有立足之地?”说到伤心之处,南宫雲不禁再次掩面而泣。
南宫雲是苏氏唯一的嫡女,更是上一代南宫家的嫡长女。白家当年承了一品侯爵,与当朝首辅的南宫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南宫雲嫁的是白家的嫡长子,也就是世子,她出嫁时十里红妆,嫁妆丰厚,第一抬嫁妆刚进了白府的门,这最后一抬却还没抬出南宫府,至今让人津津乐道。谁知这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随着新朝初立,这曾经的白府,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赵氏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口中则义愤填膺地道:“大姑奶奶放心,之前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就罢了!如今我们知道了,白家要想过继什么嗣子,没有我们南宫家的同意,这事情绝对做不成!”
林氏、黄氏和顾氏也纷纷点头附和。
南宫雲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对众人说道:“那就麻烦嫂子和弟妹了!今日的恩情,我南宫雲铭记在心。”
“大姑奶奶,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黄氏连忙趁机拉好关系,心里打着小算盘:谁不知道南宫雲嫁妆丰厚!现在她没了丈夫,又受族人欺凌,将来必要依靠南宫府!自己现在和她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了,她来这一趟,为南宫雲又言又出力的,南宫雲怎么也要拿出点什么,以示感谢吧?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就有小丫鬟禀报道:“大夫人,老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她们入府之时,没有去拜见白家老夫人尚算是情有可原,可若是白家老夫人亲自上门了,却不起身拜见,便是与礼不合了。
如此,屋内众人纷纷起了身,南宫雲更是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快快有情。”
不一会儿,白家老夫人周氏就在二夫人俞氏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