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若再仔细一看,却有些不对劲……。
这迎客楼虽说不上是多么高档的酒楼,可这酒菜的价格也是不便宜的,寻常人家根本难得舍得掏钱来这种地方消费,更不用说来这里办喜事了。
但此时此刻坐满这迎客楼上上下下的客人,怎……都穿得十分的“简朴”?甚至……有些人还穿得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浑身上下的衣服皆是打满了补丁!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客人的身着上虽不见得能完全猜准主人是何身份,可也差不许多,尤其是几乎所有的客人竟几乎都没几个能穿着的稍微体面一些。
甚至……从他们面对桌上那一桌桌的“美味佳肴”所表现出的“疯狂”来看……。
这些客人分明都是一些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穷苦百姓!
此时此刻在这迎客楼做东宴请众人的那位的身份,真是令人好奇呀……!
若猜他穷,他竟能在迎客楼大宴众人。
若猜他富,可他所宴请的这些人……。
突然,整个迎客楼的人群先是如炸开了锅一般鼎沸到了极点!
紧接着,所有的声音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就连已经吃紧嘴里的吃食都不敢咀嚼着发出声响,整个迎客楼只怕连往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欢迎大家赏脸来捧场我哥哥的喜事!”
一个人端着酒杯,在二楼木栅栏处对着楼上楼下举杯说道。
他的脸红扑扑的,一看就知已是喝了不少酒,但发自肺腑的喜悦却在这酒晕的衬托下更加明显的映衬在了脸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身戴大红花的男人,与他那喜庆的着装相衬,却更显得他脸上那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刀疤是那么的令人胆寒……!
“大家都是武大哥,大年兄弟的亲朋好友,街坊四邻。我们几个是过路的旅客,在此地除了武大哥与大年便谁也不认识了。但今日喜逢我哥哥大喜之日,冷冷清清的怎么像话?我这个做兄弟的,就一个想法,就是要把这次喜事办得热热闹闹!有多热闹便多热闹!大家尽情的吃,尽情的喝,全都算在我的账上!”
“好……”“多谢啦!”“多谢多谢……”楼上楼下众人皆是齐声称谢。
“多谢诸位,我只有一个请求,想请大家一起举杯,祝我哥哥与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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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楼最角落的一张酒桌上,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人终于好奇的问向他身旁那人,“七哥,这人是谁呀?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刚刚碰见大年偷偷问过他了,这人就是这次请大家来吃饭的人,站在他身旁的那人,据说是他大哥,今日成亲的就是他大哥!”
“呦!他大哥这副样子……谁敢把姑娘嫁给他呀!只怕……他媳妇肯定很丑吧?”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他媳妇我见了,简直是貌美如花呀!比……比……红袖楼里所有的姑娘都好看!”
“七哥你就吹牛吧!你还去过红袖楼?人家能让你这一身打扮的进门?”
“嗯……我当然……你别瞧不起人,我上个月还去红袖楼……给他们修床去了!”
“哈哈……,我还是不信,除非让我见见我才信!”
“就知道你小子不信,不过我要说个名字你就肯定信了。”
“哦?谁?”
“潘金莲!”
“呀!是她!年初在土地庙,潘大户家的母老虎去上香时我可见过那丫头,真是……俊的没法形容了!是她要嫁给那个刀疤脸?!这……这怎么可能?!”
“嗨,我也不知道,今个下午隔壁李大哥给我说得,是他去接的亲,据说还差点打起来,此刻那潘金莲正在楼上洞房呢。”
“唉,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了!”
“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才是越长越滋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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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趴在房顶上,没错,就是房顶上,而且是迎客楼的房顶上!
而且……还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左边庞万春,右边小岳飞,与郑飞一起,各个都是一脸的贼笑。
庞万春轻轻揭起一块瓦,顿时,一缕淡淡的亮光就从屋内照了出来。
郑飞几人立刻透过瓦洞朝屋内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红衣,头盖红布的女子坐在床边。
还有一人站在红衣女子身前,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是王进又是何人?
郑飞几人见状赶忙捂住嘴,害怕忍不住偷笑发出声来。
刚想再往下看,突然,只听王进突然喝道,“上面的,趁我没上去前,快点走!”
既然被发现了,郑飞几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又只好老老实实的将瓦砖放回原处,一个接一个垂头丧气的下了房顶。
而在屋中。
王进却又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笑道,“鲁大哥,你这和尚也跟着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