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郑飞刚刚爬上两三尺高就一下子从上面划了下来并重重的摔在地上,耳边也接着传来郑飞含糊不清的声音,“我……草……这毒液……麻了老子的舌头……怎么连脑袋也开始有点……发晕?”
郑飞再度站起身来,长舒两口气重新努力顺着山壁往上爬,结果再次在三四尺高摔落下来,郑飞含含糊糊的再次骂了两句后立刻又爬了起来,直看得扈三娘大惑不解,心中暗道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摔了这么多次还要爬?
终于,郑飞再连摔数次后终于爬上了山壁上的那棵侧柏,他借着月光仔细的查看,却是一头雾水,即便有草药自己也不认得呀?该怎么办呢?
算了,还是用老办法吧,古有神农尝百草,今天老子也尝尝!郑飞立刻开始揪起树叶、长在侧柏上以及侧柏旁边的草叶尝了起来,果然,在尝过一株草后原本酥麻肿胀的舌头和嘴唇立刻有了一丝清爽的感觉!
哈哈!应该就是它!
郑飞赶紧借着月光将这种草揪了几把,然后顺着山壁重新划落地面并朝扈三娘走去,扈三娘只见郑飞再次来到身前看着自己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这……草……可能……解毒……你……试试……”
说罢,郑飞便将草塞入嘴中咀嚼起来,待嚼成碎末便覆在了扈三娘的伤口之上。顿时,一股无比清凉的感觉从腿上传来,原本酥麻的腿部一阵淡淡的清爽,扈三娘愣愣的看着黑暗中郑飞的身影,她是个一个特别喜爱整洁的女子,放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洁癖,郑飞用嘴咀嚼药草还要敷在她的腿上,这原本是令她会感到无比恶心的事情却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的不适,不止如此,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居然还流过了她的心头,“他……刚刚那么费劲的去爬树,就是为了给我找草药吗……?”
正在此时,突然见黑暗之中郑飞猛地抬起头来警惕的看向四周,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呜——
那是……狼啸!
464,三夫人驾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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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
独龙山上虽没有虎豹等猛兽,却自古就有狼群出没,几十年前三庄未兴之前狼群常害附近百姓性命,百姓出门皆需数人结伴而行,后来三庄陆续在独龙山兴起,为了除狼害便和官府以及百姓开展了一次浩大的灭狼运动,将狼群成功驱赶进了独龙山深处山脉之中。
此后虽每隔几年还会听说有落单行山路的百姓被狼袭击,但大的狼患再未出现过,附近百姓也常常拿狼吓唬不听话的小孩,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去!
扈三娘小时候和扈成没少被吓唬,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阴影,长大了后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狼,没想到此时在这悬崖下竟听到了狼啸,而且听动静似乎离此并不远!
彻骨寒惧瞬间笼罩扈三娘全身,使她禁不住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
郑飞心中也是暗道一声不好,这真是祸不单行,好不容易在悬崖下保住命却又遭遇了狼,只是会有多少狼呢?
很快,如黑洞一般漆黑的四周就给了郑飞一个答案,只见一双又一双亮着幽绿色寒光的眼睛在四周接连出现,那是……狼瞳!
这些狼瞳就像是鬼火一样在四周忽上忽下,但都始终盯着郑飞和扈三娘这个方向!
一…三…九…,郑飞数到十几个时就放弃了,便是如今已经练得胆大似天,于千军万马之前尤面不改色的他也只觉浑身一阵发寒……
很明显,这是一个狼群,而且是一个很大的狼群,少说也有几十匹狼!
只是狼群怎么会这么巧的来到这里?难道……是被那匹摔死的马所流出来的血的血腥味将狼群吸引过来的?!
郑飞也立刻感觉到了来自扈三娘的颤抖,此刻她那惨白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下更加的明显,郑飞二话不说马上低头加快了敷药的速度,待将药敷好后又立刻从自己衣袖上扯下一截布为扈三娘绑住伤口,然后他马上起身就朝旁边跑去。
他的这个举动看在扈三娘眼中直让她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还以为郑飞是要丢下她逃跑,一想起可怕的狼吻与群狼噬身,扈三娘只觉如同窒息了一般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你……你去哪……?”
郑飞脚步不停,努力控制肿胀的舌头含糊不清的回道,“马……刀!”刚刚郑飞在被绳索吊在半空时已经发现那匹摔死的马的马鞍上插着一把刀,此刻必须尽快拿到那把刀防身!
扈三娘也想起来自己的确把仅剩的一把刀留在了马鞍上,她努力平整呼吸鼓了鼓劲,似乎是草药真的发挥了作用,刚刚那股无力感与恶心感已经降低了许多,身上又有了几分力气。
扈三娘刚想挣扎着起身却是痛叫一声又躺回了地上,那股剧痛就来自受伤的右腿!
郑飞此刻已经找到了刀,刀柄在手心下安稳不少,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扈三娘的一声尖叫直吓得郑飞大惊,还以为就这么一会功夫扈三娘已经遭到了群狼的袭击,他赶紧转身举起刀就朝后跑,待来到近前才发现扈三娘并没有遭到袭击,只是正在痛苦的双手掐着自己的右大腿呻吟着。
郑飞赶紧蹲下急问,“怎……么了?”
扈三娘已是痛的满头大汗,但不知怎地,一见到郑飞反而让她有了几分心安,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她带着哭腔道,“小腿……痛!痛死了!”
郑飞明白了,联想起刚刚他们二人落地时自己听到的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肯定是扈三娘的右小腿哪个部位骨折了,刚刚她这条腿被毒液弄得酥麻并没有什么感觉,如今毒消了些她才开始感觉到疼痛吧!
唉,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啊!狼群来了本该是逃命的时候她却又骨折了,不过看她的腿并没有发生异状,情况也许好一些,但也最起码是骨裂了!
这可如何是好……对了,树!郑飞心中灵机一动,如今唯有峭壁上那棵侧柏可救二人性命,只要爬上树才可躲过狼群!郑飞刚刚打定主意,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那是……那是野兽疯狂的进食才会有的声音!
是了……那定是狼群正在疯狂的分食那匹死马!
在这无比沉寂的悬崖谷底,狼群撕咬分食的声音格外清楚,直听得郑飞心底阵阵寒意,浑身寒毛竖立,这尼玛要是个人被狼群扑住,还不得……
扈三娘也听到了,即便她功夫再高胆子再大,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听到这个动静浑身立刻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似乎已经快被吓哭了,不过恐惧反倒是吸引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来自腿部的痛疼倒是减轻了些。
“姑……娘,树……咱们上……”郑飞一指上面那棵侧柏说道,扈三娘此刻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不再像个女将军,已经把作为一个女孩子的本性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她现在只知道眼前这个曾令自己唾弃的男人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哆哆嗦嗦的连连点头,“好……好!”
郑飞试探性的伸手去扶扈三娘,扈三娘刚开始还缩了一下身子,但随即顺从的抓住了郑飞的衣服,郑飞稍一用力正准备扶起她,但扈三娘却又浑身一颤忍不住痛呼一声,显然是她的腿现在根本无法用力,稍一用力就会触发骨裂的钻心疼痛,郑飞只得重新将扈三娘放下,他想了想,终于弯下身子试探性的将两只手分别探进扈三娘的背后及腿下,既然扈三娘无法走,那就只有抱着她走了。
扈三娘只觉身子一轻,这才发觉郑飞想抱起自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长这么大莫说是被异性抱了,便是像刚刚那样被一个除父亲和大哥之外的男人搀扶都是头一次,但扈三娘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法子,在被群狼乱嘴分身与被郑飞抱起来之间,扈三娘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郑飞抱得很小心,尤其是抱起扈三娘的腿部更是格外小心,扈三娘并未觉得腿部有多疼就已被郑飞抱了起来,她被郑飞粗壮有力的身体抱着,一股雄性的气息又扑面而来,直让扈三娘有了一股眩晕的感觉,一颗心就像是小鹿一样狂跳个不停,郑飞怀抱美人,只觉香气扑鼻,这是处子所特有的体香,直让郑飞心底也一颤,身体居然有了反应,郑飞心中苦笑一声,怪不得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都尼玛生死边缘了还能有反应!
郑飞赶忙收起邪念就抱着扈三娘往边上走去,但待来到树下一个新的问题却又来了,怎么把扈三娘弄到树上去呢?她现在连路都没法走,就更别说爬山上树了,自己抱着她也爬不上去呀!
正在此时地上一个东西引起了郑飞的注意,那是绳子,那条捆缚自己的绳子!对了!郑飞立刻有了注意,他赶忙先将扈三娘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就在扈三娘疑惑的目光中捡起地上的绳索并将其中一头递给了扈三娘,“像刚才……挂……你腰上!”
话音刚落,山谷中突然一静,那种狼群撕咬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郑飞心中一惊,与扈三娘对视一眼,然后他们两个一起往边上看去,只见在那个方向突然重新出现了几十双闪着寒光的狼瞳!
郑飞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狼群这分明是已经分食完了那匹马,而且它们还像是没有吃饱,正准备……!天哪,那么大一匹马,才这么点时间就被……,这得是多少头狼!
郑飞赶紧道,“快!”扈三娘也明白了狼群的意图,听了郑飞的话立刻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现在也顾不得考虑郑飞想做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赶忙颤抖着将绳索挂在了自己腰上的挂钩上。
郑飞站起身拿起另一端绳索用力往上面扔去,绳索准确的扔到了侧柏上。
郑飞小心的将扈三娘扶起来站好,看着扈三娘那极度惊恐的表情想了想说道,“别怕!”说罢,郑飞立刻顺着山壁朝着侧柏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