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对车不感兴趣,更别提车牌号了,若非今天晏爸爸非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车牌号,她当时还觉得奇怪,以晏家的实力,分明能弄到“88888”这类牛x哄哄的车牌号,干嘛要弄个“88883”呢,所以刚刚就多看了一眼,结果一看就看出了毛病。
大约过了半分钟,晏顷开口了,他说——
“88883。”
姜苏:“???”
教练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怎么不编故事了?
准备好的打脸就这样被堵回去了好难受。
她不死心地追问:“那你爸爸现在在你家吗?”
“不在。”
“???”
更加诡异了,姜苏哑口无言,复杂的表情充满了对晏顷突然“君子坦荡荡”的震惊、疑惑、不忿等等,十分精彩,堪比便秘。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晏顷,弱气地指责:“那、那你欺骗我的感情,每次都哄我让你到我家……”
“苏苏,”晏顷笑着凑过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声音甜得能腻死人,“这个锅我不背,明明每次,我还没开口,苏苏就很主动地邀请我过来了呢。”
……被、被戳中死穴了。
谁让你每次都露出那种要么可怜巴巴要么“我欲大杀四方”的表情啊!完全抵挡不住好吗!
姜苏无声地咆哮着,死的心都有了。
抱着一颗兴师问罪的心气势汹汹的来,结果被反将一军,落差这么大搁谁心里也接受不了,于是姜苏又不淡定了,扬起小拳拳去砸晏顷的胸口,一边砸一边发疯:“啊啊啊为什么这不科学你怎么突然能骗过我了你是不是去修炼了什么邪功你的演技明明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鉴于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晏顷已经做好了姜苏会秒变泼妇的心理准备,对于如何应付现在的她也有了一定的心得。他表面上应和着她,“哎呀”、“疼”、“打出内伤了”、“打残了你养我”的嚷嚷着,心里却得意洋洋:杀熟杀熟,糊弄别人的,跟糊弄自己人的,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一个打得太忘我,一个配合得太投入。总之谁也没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微弱的开门关门声,直到父母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苏苏怎么了?家里进坏人了吗?”
急促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姜苏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听到声音之后,她惊恐地跟晏顷对视了一秒,大脑飞快地分析了当前形势的严峻性,并在三秒之内下达了指令——
她猛地把晏顷往屋子里一推,反手甩上房门,四下观察。
因为是客房这个房间并没有衣柜之类可以藏人的地方。确定了这个残酷现实,她当机立断地抱起晏顷扔在床上的大衣和羊毛衫往他怀里一塞,然后连人带衣服地推进浴室里。
此时,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
姜苏对晏顷做了一个“如果敢闹出动静就死啦死啦滴”手势,正要关上浴室的房门,手腕就被晏顷抓住了。
不等她问出一句“干嘛”,晏顷就弯着眼睛对她坏笑了一下,手上一用力把她也一起拽进浴室后,关上浴室的门。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姜苏顾不得其他,赶紧转身锁上浴室门,刚松了一口气,就有两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一左一右地将她困在了中间。
姜爸姜妈把浴室门拍得“嘭嘭”作响,一边问道:“苏苏,发生什么事了?家里是不是进坏人了?你刚刚在跟谁吵架?”
姜苏被晏顷突如其来的门咚弄得有点紧张,再加上这一不小心就会被捉奸在浴室的庆幸,她整个人都凌乱了,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没什么啊,你们听错了吧,我哪有跟人吵架?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不可能!”姜妈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你刚刚明明又喊又叫的!”
“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找找看,家里哪里还有第三个人?”姜苏说道。
其实不用她说,姜爸也已经把家里巡视了一圈,这会儿正好回来,对姜妈摇了摇头,说:“没看到别人。我就说,小区的管理这么严格,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可是你也听到苏苏的尖叫了!”姜妈瞪了姜爸一眼,不死心地在客房里寻了一圈,果真让她发现了……
“苏苏,这屋子里怎么会有一双男人的鞋!”姜妈的声音也变得尖厉起来。
卧了个大槽,只记得衣服,忘了鞋子了!
姜苏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人的急智,往往都是情况越危急发挥的作用越大,她一下想到个好借口,忙道:“那那那是我给爸爸买的!”
晏顷本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姜苏亲眼见过他一双白鞋穿了一个月还干净得跟新买的一样,姜苏不信他这期间一次都没洗过,但他却说“以对苏苏的真心发誓”,姜苏就……勉强相信了。再加上他的拖鞋在姜苏屋里,姜苏回房间给他拿拖鞋,他就坐在玄关处把鞋面擦过了一遍,为免把鞋子提回房间的时候鞋底粘的泥灰掉下来弄脏地面,他还用毛巾把鞋底擦了擦——也就是说拿来冒充个新鞋应该不成问题。、
晏顷的鞋的码数肯定不合爸爸的脚,这样的话就可以以买小了等她拿去换一双大的为由让爸爸放下,晏顷明天不至于没有鞋子出门……姜苏是这样盘算的。
姜苏现在隔三差五就会给他俩买点东西,姜爸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往床边一坐就拿起鞋子往脚上套,也不知道是姜爸的脚小还是晏顷脚大,居然刚好合适,而且晏顷的鞋子是高定,穿上又暖和又轻便,姜爸立刻就爱上了,说道:“苏苏买东西越来越有水准了,这双鞋穿着很舒服啊!”
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姜苏的脑子僵化了一下,尴尬地笑道:“呵、呵呵……爸爸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那爸爸就先拿下去了。”
“呃……好,好啊。”
姜苏:我还能说什么呢?
莫名其妙就没了鞋,晏顷也不恼,添乱地用手指在姜苏背上一笔一划地写道:“那、是、我、的、鞋。”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指尖在肩胛骨的位置划过,微痒的感觉让姜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尾椎的地方似乎有些酥麻,连双腿都有发软的趋势。
她定了定神,打掉晏顷搞事的手,瞪着他,用口型说道:“赔你一双!”
晏顷摇摇头。展开她的手,在掌心写道: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