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看着窗外,心道:我可不找晏悠,我找的是他儿子。
“……再说他现在打算结婚了,当然要跟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哦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哎呀总归是要断绝关系的才能结婚嘛。嘿说起来我挺好奇的,你说哪里来的姑娘这么大的能耐,晏悠那种人也有收心的一天?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姜苏的神走得有点远,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司机说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问道:“您说什么?”
正说得兴起的司机被她突然凌厉的声音吓了一跳,抖抖擞擞地说道:“……什么?”
“我是说,您刚刚说……晏悠要结婚了?”姜苏扒着前后座之间的栏杆问道。
“是啊,婚期都已经宣布了,喏,都上今天的c市快报的头条了呢。”司机说着,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报纸递给姜苏。
姜苏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怔怔地放下报纸。
……晏悠,晏顷的爸爸居然要结婚了?
她想她知道晏顷为什么突然玩儿起消失了。
经过这一打岔,离题万里的司机又回到了主题上:“所以说丫头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姜苏更听不进去了,她有预感自己就算去晏顷家也找不到他人。
支付了巨额的出租费,姜苏站在了晏家的大门前。
毕竟是c市首富,即使警卫都没站在明面上,仍然给人一种守备森严的感觉。
姜苏没有去欣赏这个小城堡是哥特式风格的还是洛可可风格的,她径自走向门卫室,对里面的人说道:“我是晏顷的同学,有事找他。”
门卫室里不是警卫,而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爷,他推推老花眼镜,上下打量了姜苏一阵,似乎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姜苏无所畏惧地任由他审视着,后悔没把学生卡带过来。
“你是少爷的同学?”老爷爷怀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少爷?他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就是因为他没有来上学,我才会来找他。”姜苏回答道。
“少爷没去上学?”老爷爷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可能,少爷从来不逃课。”
“……信不信由你,”姜苏有点不耐烦,“我现在很急,能不能问一下他几点钟出门的?”
老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相信了她,答道:“五点。这边离学校太远,少爷都是五点钟就出门的。”
姜苏不想纠结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晏顷为什么要提前两个多小时出门。她又换了个问题:“冒昧地请问……晏先生是真的打算结婚了吗?”
老爷爷似乎叹了口气,勉强地说道:“是啊,可算是决定安定下来了,也算是好事一件。”
好事吗?
姜苏冷笑。
这么说刚才许澜给晏悠打电话的时候,在旁边娇笑的就是晏悠的未婚妻,晏顷将来的后妈了吧?
他们在干什么?选婚纱还是挑钻戒?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儿子的死活吗?
姜苏突然就失控的红了眼眶,她狼狈地揉了一下眼睛,强作平静地说道:“那我能……跟晏顷的爷爷见一面吗?他爸爸不在乎他,至少他爷爷还有一点在乎他吧?能不能帮忙找找他。”
“我已经大半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很害怕,我害怕我一个人会找不到他。”
……
姜苏和晏顷爷爷的谈话只进行了不到三分钟,姜苏就觉得谈不下去了。
不是晏顷爷爷不相信她,也不是不肯帮忙找。相反,晏顷爷爷在听她叙述完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吩咐了人下去找。
……但姜苏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担忧的表情。
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净会添麻烦,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然后就让管家安排人手。
虽然从未听晏顷说过,但只凭这个反应和这句话,就足够姜苏脑补出一切——晏顷的爷爷一看就是个古板传统的人,想来是看不起晏顷的出身。是,他的确比晏顷的爸爸更在乎他,但这是因为他儿子始终不肯安定下来,这么多年来只留了晏顷一个种,他再不喜欢,也不得不留着他继承家业。所以现在晏顷一言不发的消失,他的第一反应是“麻烦”,而不是担心他出意外或者是想不开。
姜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对晏顷好一点。
他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的最好的东西捧到了她面前,而她给他的永远是嫌弃不屑、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
她愣愣地看着晏顷爷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蓦地站起身,在老人家不满的目光中,她冷冷地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打扰您了,晏老先生。”
“我想我来找你本就是个错误。因为我曾听说你让晏顷的爸爸别只顾着自己玩儿,多少照顾一下儿子。我以为你会比晏顷的爸爸在乎他一点。”
“但我错了,您跟晏顷的爸爸根本就是一种人。”
“如果在您心里他真的只是一个麻烦而不是您的孙子……请收回你派出去的人,当我今天没来过。”
“我会找到他的。”
他是舍不得放开我的。
将最后一句话咽回肚子里,姜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座无数妙龄少女梦寐以求的城堡。
作者有话要说: hiahiahia我的笔名修改成功辣~以后我就是顾遇青鱼辣请多指教【口亨再也不是印度阿三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这文正在完结的道路上狂奔……
以及外派的时间推后了,或许下个月初,这下好了,具体什么时候走我不知道,本来说这个月出国我没有买国庆回家的车票现在又抢不到票了……不知道要怎么回家qaq……我已经对公司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