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将崇睿紧着里衣,一脸吃饱喝足的浪样,心里便来气,他咬着牙说,“崇睿,我与你说好的。惊鸿剑已然是我的,你如今真是要过河拆桥,打算先杀了我?”
崇睿站在雪地中,眉眼如画手执长剑,雪白的里衣与雪白的雪融合在一处,冷俊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冷冷的看着魂归,将惊鸿剑丢给魂归,“惊鸿归你,可你若真的要与我打上一架,我也乐意奉陪,只是,她刚睡下,我们换个地方。”
魂归随手将惊鸿剑接过去,冷哼,“崇睿,即便打不赢你,老子今日也要与你一拼,因为老子心里不爽!”
言落,魂归提气飞掠而去。
崇睿也不加件衣服,跟着飞掠而去。
茴香紧紧的抓着刚哲的衣袖,担忧的说,“刚哲大哥,王爷打得过那人么?”
“论逃命,王爷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拳脚功夫,那魂归却不是王爷的对手,你与其担心王爷,不如去煮些小粥,待王妃醒来后,可能需要。”
茴香惊愕的看着刚哲,嘀咕着说,“原来你会说话的呀!”
刚哲拧眉,敢情他之前与她说的话,都是放屁么?
茴香见势不妙,赶紧开溜,“我去看看小姐!”
刚哲提着她的衣领,将人提回来,“别去,不方便!”
“说什么鬼话,我与小姐之间哪有不方便?”茴香说着,便趁机踩了刚哲一脚,然后一溜烟的跑进内室去了。
晓芳与芷水杏儿也想跟上去,却被刚哲冷冷的挡在门外,晓芳跳脚,后知后觉的说,“刚哲大哥,你是不是想勾搭我家小茴香!”
言落,几个女子屏息以待的看着刚哲,似乎很期待他被晓芳开涮之后的窘态,可谁知刚哲竟冷冷的说,“有何不可!”
几人还震惊与刚哲的直言,跑进内室的茴香却捂着羞红的脸跑了出来,“王爷是个臭流氓!”
“他如何流氓的?”晓芳一听崇睿耍流氓,瞬间便像打了鸡血一般,决心对茴香刨根问底。
茴香跺着脚,手指颤抖的指着刚哲说,“你,你定是故意的!”
刚哲转了一个方向,不愿搭理茴香。
晓芳跟芷水急了,扯着茴香的衣袖说,“你倒是说说,王爷(三哥)是如何耍流氓的?”
茴香直跺脚,“羞死了羞死了!”
言罢,跺着脚跑开了,这让晓芳与芷水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更加好奇,两人争先恐后的往内室挤。
“吵醒王妃者,杀无赦!”刚哲冷冷的说。
晓芳瘪嘴,带着芷水轻声进入内室,刚一进门,便看见满室被扯坏的衣裙,而榻上的子衿,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芷水未经人事,见到这个场面,吓得要尖叫,倒是晓芳,手疾眼快,捂着芷水的鼻子,便将她拖了出去。
“我三哥怎可如此对待嫂嫂,他这个坏蛋,我要告诉父皇,让父皇罚三哥去!”芷水一想到子衿那副惨样,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不到三哥居然会打女人,真是个伪君子。”
晓芳翻了个白眼,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拍着芷水的肩膀说,“公主,王爷那是疼爱你家嫂嫂,你懂不懂?”
“那你怎么不让刚侍卫这般打你一顿,疼爱疼爱你?”芷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听到芷水的话,晓芳小身板一震,“本小姐才不稀罕他,他冷冰冰的像块寒冰一样。”
与此同时,站在檐下怀抱破云刀的刚哲脚下一滑,若不是他功夫了得,定然要摔个四脚朝天。
崇睿与魂归在回廊上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代价是魂归被崇睿打得两个眼睛青紫一片,而崇睿,原本就单薄的里衣被魂归以惊鸿剑化成一片一片的碎片挂在身上,这哪里是高手过招,简直就是两个野兽的厮打。
子衿醒来,不见崇睿,却见茴香红着脸要伺候她起身,乍然被茴香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子衿也是羞得无地自容。
“茴香,你将衣服给我留下,我自己来吧!”子衿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茴香羞赧的模样,还有她身上被崇睿弄的那些青紫,让子衿实在不好意思让茴香伺候着。
茴香性子单纯,原本她与子衿相处,子衿也鲜少让她伺候,听子衿这般一说,茴香也不疑有他,柔声说,“那我去给小姐准备些吃食!”
茴香刚出门,便看见崇睿回来,崇睿见茴香要给他行礼,以手势制止了茴香,茴香便没敢行礼,可见他那般狼狈,茴香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便跑开了。
崇睿磨牙,“魂归,你且等着!”
子衿见茴香走了,这才羞答答的起身换衣服,崇睿便坏心肠的靠在门柱上,心情顺畅的看了一场美人更衣。
子衿穿上里衣,正要系带,却看见崇睿衣衫偻烂的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子衿见他模样,吓得起身想要去查看一番,可一起身,便发现自己着实不便,又急忙藏回被子里去。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子衿的眼眸里透着担忧。
崇睿走过来,随意往榻上一坐,含着笑意说,“没事,就是与一只禽兽厮打,被抓的。”
子衿一看,便知道崇睿受的是剑伤,可崇睿那般说,她也不好再问,可心里却笃定,此事定然与魂归脱不开关系,这王府里,敢这般戏弄崇睿的,她也想不到还有谁。
“锦州巡防营的事情,王爷打算如何解决?”子衿习惯了与崇睿商议政事,一点新妇的自觉都没有。
崇睿起身,穿戴整齐之后,又坐回来,细细的替子衿更衣。
子衿害羞,不许崇睿帮忙,可崇睿却乐此不疲,他性子素来冷淡,昨晚说的那些话,已是他这辈子说得最肉麻的一次,现如今这般,他便又恢复了清冷的性子,淡淡的说,“锦州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会解决。”
“可我想操心,我想与王爷一道,共创太平。”
崇睿握着子衿的柔荑,一根根的把玩子衿的手指,“锦州之事,一直在我预料之中,只有谷亦荀是个意外,相信前夜我中毒后,韩千叶已然处理好了一切,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父皇这边,锦州军变,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管我处理得如何好,为此,他都会大发雷霆。”
子衿靠在崇睿怀里,只觉得分外安心,“王爷,您还是继续躺着吧!我们要让皇上知道,你是受害者,而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说,装病?”崇睿挑眉,眼里含着笑意,甚是欣赏的样子。
子衿却笑不出来,她淡淡的说,“若我们都病入膏肓,那皇上定然不会再将此事怪罪给王爷,说是王爷办事不利,以他多疑的性子,他定然会觉得里面大有文章,我相信,他很快便会查到慕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