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睿飞扑过来,想要阻止假的李德安自尽,可就在他扑过来的当下,假的李德安已经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崇睿挫败的握紧拳头,咬牙说,“该死的,该死的!”
那瞬间的怒气消散之后。崇睿蹲下身去,将那假的李德安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却发现那人一脸的阳刚之气,嘴角还有青青的胡茬。
有了假李德安的前车之鉴,魅影等人连忙出手想点住那几个黑衣人的穴道,可他们却同样晚了一步,那几人与那假太监一般,已然七孔流血而亡。
死无对证!
崇睿咬牙,没想到皇后布局,越发的高明,越发的毫无纰漏。
那些参与射杀崇睿的禁卫军见那人自尽身亡,眼里都闪过一丝惊骇,其中几个贪生怕死的,不由得跪地求饶,“睿王殿下,奴才有眼无珠,不知那太监假传圣旨,求殿下开恩!”
“本王不止一次提醒众位,可众位依旧不依不饶,不加求证,欲对本王与本王的家眷赶尽杀绝,你们,不配做守备皇城的禁卫军。”
崇睿的话,不疾不徐,却带着威仪的气势,那几人被崇睿说得羞愧难当,竟抬不起头来。
崇睿冷冷的看着他们,却没发现,李德安忽然出手,对他带来的禁卫军发号施令,不过转瞬。数百人冲上前来,将那些参与狙杀崇睿的禁卫军尽数杀害。
“公公……”崇睿阻拦不及,那些人就这样死于非命。
“殿下,这些人被有心之人利用,不辨忠奸,理当诛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德安不以为意的看着崇睿,云淡风轻的笑着说。
崇睿拧眉跟着李德安走到一旁,李德安确定安全无虞之后,才对崇睿耳语说,“睿王殿下,陛下中毒,命在旦夕,还请殿下施以援手!”
“公公放心,本王绝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崇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公成全!”崇睿没有太多惊讶,对这个处处算计他,用时和颜悦色,不用时便不由分说要杀的父亲,崇睿的心里,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殿下请说!”现在,皇宫里已经没有可以仪仗之人,李德安唯一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崇睿一人。
“本王的王妃受了莫大的惊吓,又不方便与众人相见,还请公公行个方便,带着这些禁卫军先走一步,本王自会处理完这些人的尸体,然后追上公公,与公公一同进宫面圣。”
李德安聪明就聪明在不该他问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好奇,他恭敬的对崇睿躬身说,“那奴才静候殿下!”
言落,李德安便带领着那一千人的禁卫军绝尘而去。
在他身后,一道残阳如血,照的整个别苑异常凄美。
崇睿见那些人离去之后,这才推门去见子衿,岂料他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便见子衿飞扑而来,崇睿吓了一跳,连忙紧紧的搂住子衿,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嘴上却说,“你小心些!”
子衿后怕的环抱住崇睿的腰身,将脸深深的埋在崇睿怀里,语带颤抖的说,“你这个坏蛋,日后不许存着一人赴死的心思,我与你生必同衾死必同穴!”
崇睿温柔的拍着子衿的后背安慰她,嘴上却轻描淡写,“嗯,那我岂不是要被吵死?”
子衿哭得梨花带雨,却又忍不住破涕为笑,“你说什么呢?”
言落,子衿便用拳头捶了崇睿几下。
“好了,李德安说,父皇被人下毒,命在旦夕,我要进宫去与他一见,稍后我会让丽影与晓芳和魅影护送你回去,你小心些。我很快便会回来!”
崇睿说完,又对赵倾颜拱手说道,“母亲,让您受惊了!”
“无妨,你一个人去皇宫,要小心些,我怕皇后狗急跳墙!”即便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狙杀,赵倾颜依旧淡如菊,轻如风。
崇睿躬身,“多谢母亲关心!”
“晓芳丽影,你俩带着王妃速速回府,回府之后,任何人求见都要避而不见,墨影与魅影须得十二个时辰片刻不离的保护子衿!”
崇睿交代完一切之后,晓芳与丽影便带着子衿快速的离去。
崇睿与赤影蓝影交代一番之后,三人同心协力将那些人的尸体全部堆放在别苑的会客厅中,然后一把大火,便将这精美绝伦的皇家别苑付之一炬。
结束后,已然接近子时,崇睿与赤影蓝影三人兵分三路,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飞掠而去。
崇睿没用多少时间,便赶上了李德安的大队人马,并与他们一同前往皇宫。
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养心殿时,却见皇后端着药碗,一口一口的往皇帝口中喂药,见到崇睿,皇后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的杀气,而后却温柔微笑。
“崇睿来了!”
她的语气与姿态,一如多年前她对崇睿的态度。
可她越是这样,崇睿越是觉得恶心,他与李德安互看一眼。然后凉声说,“皇后娘娘倒是清闲,这时候有空闲来关心父皇!”
“哀家是陛下的发妻,现在正是陛下需要哀家的时候,哀家自然要守在陛下身边。”
昏昏欲睡的皇帝抬眼看了一下崇睿,嘴角动了动,说了一句话,可离得太远,崇睿未能听清。
皇后假意低头,状似认真的听皇帝说话,而后柔声对崇睿说,“陛下说,他需要静养,不想见到人吵闹不休,让你快些回去!”
皇后的鬼话,崇睿自然是不信的。
“母后倒是了解父皇,父皇张了张嘴,母后都能理解得如此透彻!”崇睿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浓浓的讽刺。
皇后自然也能听出崇睿话里的讽刺,可她这般城府的女人,哪里会将不悦表现在脸上,只见她握着皇帝的手柔声问,“陛下,您告诉崇睿,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崇睿拧眉,却见皇帝缓缓的点头!
崇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深,看来,皇后定是知道杀崇睿的计划失败,找了另外的缘由威胁皇帝,让皇帝不得不听命于她。
此时,崇睿刚刚受到重创。自然不敢与皇后硬碰硬,他从善如流的点头说,“既是父皇的意思,那儿臣便静候父皇召见,儿臣告退!”
皇帝口不能言,看看向崇睿的眼神却如此悲切。
在崇睿的脚刚要跨过门槛时,皇后忽然凉声说,“今日早朝,睿王便不用参加了,这一天一宿的折腾,该好好想想,如何求生!”
崇睿淡淡的扫了皇后一眼,沾着尘土的皂靴毫不犹豫的跨过门槛,再也没有往里面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