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我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心里不禁有些惧怕,便想问问嫂嫂,看崇智乖不乖?”
听芷水说起,子衿也不由得揪着胸口的衣襟,淡淡的说,“皇后敢对陛下下毒,近来京都是会不太平,嫂嫂这几日也是心绪不宁的,但是有你三哥在,你且放宽心吧,他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说起皇帝,芷水心里又是一痛,虽然皇帝毫不留情的将母亲害死,此后对她们姐弟也是不闻不问,可毕竟承欢膝下这么多年,芷水对皇帝,终归是爱多过仇恨的。
“嫂嫂,父皇的病,没有关系吧?”芷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子衿淡然一笑,柔声说,“无妨,有阮太医守着,陛下不会有事的,你才是,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若是真的有孕,这前一段日子最是要紧,你千万不要思虑过度。”
“嫂嫂,怎么不见茴香?”一说到与赵由之有关的事情,芷水便转移了话题。
子衿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淡淡对杏儿说,“茴香去琉璃阁了,你去叫她来,我们聚聚!”
杏儿屈膝说,“诺!”
然后前往琉璃阁寻茴香去了,一时之间,子衿不知如何再开口,两人便静默无言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城西,林家。
崇睿到的时候,林修竹正欲出门,见崇睿到访,他也不热情,倒是先问了子衿的好,“哟,这不是那位爱吃味的睿王殿下么,你家小娘子可还好?”
林修竹对崇睿不敬,崇睿并不介意,他在讲究能力的军营厮混这些年,对尊卑看得并不是那么重,倒是林修竹那张破嘴,说起子衿来,总是不避讳他,这让崇睿十分在意。
对,他就是吃味!
“我们夫妻恩爱不疑,不劳阁下操心!”崇睿也毫不掩饰自己爱吃味的性子,直接便怼着林修竹说了回去。
林修竹失笑摇头,打趣道,“殿下这乱吃飞醋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如何,找在下有何事?”
“此处不方便说,去对面茶楼吧!”崇睿没再理会林修竹,而是放眼看了四周一眼,目光锁定了林家对面的茶楼。
林修竹也不客气,将他手中的工具箱随意的丢给一旁冷着脸的刚哲,“大个子,帮我提一下。”
刚哲拧眉,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可他还是利落的伸手接住了林修竹递过来的箱子,谁让王爷有事要求他呢?
林修竹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家这大个子冷冰冰的,倒也好用!”
崇睿但笑不语,刚哲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从不担心刚哲会在言语上吃亏,果然刚哲不疾不徐凉声说,“女人,总是麻烦!”
呃!
林修竹嘴角抽了抽,而后暴跳如雷的说道,“你们家晚饭都是吃砒霜的么,一个比一个嘴毒!”
崇睿对待外人总是淡漠的,他没有回应林修竹的话,而是转身往茶楼走去。
“女人!”刚哲说罢,目不斜视,提着林修竹的箱子便走。
剩下林修竹在风中凌乱!
可是他还是愤愤不平的跟上去与刚哲理论,关于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话题。
可刚哲那性子,若是他不愿与别人说话,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撬开他的嘴,他剜了林修竹一眼又一眼。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讨人厌的书生,竟能安然活在世间没被人打死,真是奇了怪了!
落座之后,崇睿替林修竹斟了一杯茶,“本王有一事想请教一下林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林修竹接过崇睿手里的茶,享受的抿了一口,“你且说说,我这人百无一用,就只会做点小机关哄姑娘开心!”
还真是不怕死,依旧处处挑衅崇睿。
“本王要用的,便是林公子炉火纯青的机关术!”崇睿自动屏蔽了他后面那句只会哄姑娘开心。
也不管他是想哄哪位姑娘开心!
“那你说!”林修竹从碟子里抓了几粒豌豆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
他这人,与时下的读书人大不一样,虽然长得一副读书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行事乖张,歪理一大堆,全然没有读书人的迂腐。
就像此刻,他一边嚼着豌豆子,一边剔牙的动作,若在读书人看来,自然是有辱斯文的,可林修竹却毫不在意。
可这一切,对崇睿而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本王日前遇到一个难题,本王想到东麓山给本王的娘子猎两只红狐狸,给她的冬衣置办些毛领,可京都现在的局势紧张,本王不便日夜去守,便想与公子讨个良策,让本王不必守着,也能猎到红狐狸。”
啧啧啧!
“王爷倒真是多情,其他皇子都忙着争权夺利,王爷却忙着给王妃准备过冬的狐裘!”林修竹笑着摇头,眼里却分明十分赞许。
“公子可有方法?”崇睿依旧没有接林修竹的话茬,皇城的事,他自然不会与一个外人说起。
林修竹思量了片刻,忽然甩了一个响指说,“有了,狐狸不是最喜欢吃鸡么,在下可以给王爷弄个精巧的机关,将鸡放在机关里,待狐狸过来抓鸡,便能将狐狸与鸡一同困死在笼中。”
“狐狸不能死,死掉的狐狸的毛色会变得暗淡,须得要活着的时候将皮毛剥下来。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狐狸困在一个小范围内,却不伤它性命,待我去取皮毛?”
“这我得想想!”林修竹用手支着额头,脑中全是《机关术》中,关于围困的战术。
可是……
“机关术中倒是有围困战术,但是那种大型的战术,用来围困两只狐狸,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古人的智慧也十分精妙,建造起来耗时费力,不妥!”
林修竹喃喃自语的说着,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一盏茶后……
两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