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六殿下来了!”她眼里的惊讶,演得恰到好处。
崇义看了何絮儿一眼,淡淡的说,“贵妃娘娘如何也在?”
“臣妾听闻睿王殿下替陛下处理朝政,不辞辛劳,特意给殿下端了盏参茶,却笨手笨脚摔了跤。”何絮儿脸颊微红的说着,将窘态也演得恰如其分。
崇义睨了她一眼,而后对外面的宫女说,“扶贵妃娘娘下去!”
“诺!”很快,便有宫女来将何絮儿扶走。
崇义眸色沉沉的看着崇睿,崇睿心里虽然有些慌,但是表面上,他却像没事人一般,淡淡的说,“如何?”
“三哥,那何絮儿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崇义拧着眉说。
“胡闹!”崇睿胸口憋着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表现,生怕被崇义发现他与何絮儿之间不清不楚。
“不是!”崇义摆手,“我不是说你对她有意思,而是我觉得她会不会嫌父皇老了,想找下家,这不嫂子……”
崇睿冷冷的睨了崇义一眼,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而后回到桌案前坐好之后,将奏折分了一半给崇义,凉声说,“长舌妇,这些处理一下。”
呃!
“我怎么就长舌妇了,我是提醒你,免得你做下糊涂事。”他长舌还有理了。
崇睿捻了捻眉心,有些疲倦的说,“你当我是你么,还有这些话,日后还是不要说,这是皇宫,慎言慎行!”
“我懂,有的是人看不惯三哥!”
崇睿看了崇义一眼,确定他是真的没有疑心他与何絮儿之后,这才放心。
两人齐心协力,那些积压的奏折,倒是很快便处理好了。
“三哥,得月楼喝酒去!”崇义伸了个懒腰,纠结的说,“真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多累啊!”
“多嘴!”崇睿睨他。
“好吧,我闭嘴,喝酒去!”说着,便勾着崇睿的肩膀要走。
崇义看了一眼崇睿说,“三哥,其实我真不希望我们都身在帝王之家。日后,只怕我见你都要行跪拜之礼,再也不敢与你勾肩搭背。”
“我想去北荒!”以前千方百计想要留下来,现在却只想离开。
哎!
崇义叹息着,正要开口,却见左常兴脸色灰白的疾步而来,“睿王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何事惊慌?”崇睿始终沉稳,他淡淡的看了左常兴一眼,示意他不要紧张。
“太子殿下找到了!”左常兴说完,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崇睿与崇义互看一眼,“哦?在哪里?”崇睿装着毫不知情的问。
“在城中一处民宅之中,那里看上去应该是太子殿下的私宅,里面全是女子居住,想来……”左常兴没有接着往下说。
“想来是大哥金屋藏娇的地方是吧?”崇义凉声接着将话说完,然后怒气冲冲的问,“他人呢,可抓回来了?”
“六殿下,抓不回来了,太子已经亡故了?”左常兴说着,不安的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崇睿与崇义再次看向对方,“你说,是怎么回事?”
左常兴便将现场的勘察结果跟他们说了一遍,崇睿听到那侍妾死后还被人捅了二十几剑,心想。看样子,皇后已经去过那里,只是他没想到,面对丧子之痛,皇后也能这么快调整好自己,真是狠心。
“殿下,这事如何办理?”左常兴不知如何处理,虽然太子已然穷途末路,可他毕竟还是太子。
“这事,要立即上报给父皇。”说着,崇睿便领着他们去了皇帝的内殿。
李德安守在门口,见崇睿等人前来,他赶紧迎上来说,“睿王殿下,可有事?”
崇睿附耳将太子亡故的消息与李德安说了一遍,李德安听后,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进去禀告了皇帝。
“左卿,你说,崇明是如何死的?”内殿之中,皇帝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的说。
“回禀陛下,仵作验了,是……马上风!”左常兴将“马上风”三个字说的及其小声,可皇帝还是听见了。
皇帝大怒,“逆子……”气血攻心。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李德安手忙脚乱的给他顺气。
崇睿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就静静的站着,看着。
“他最后,终究还是死在女人身上,罢了,罢了,崇睿,你去将他处理掉,朕,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崇睿等人拱手离开了大殿。
皇帝凉声问李德安,“你相信太子是死于马上风么?”
“陛下,太子品行不端,死于马上风也正常,若是陛下不放心,那奴才再让人去查!”李德安心里是百分百相信的。
“罢了,不重要了!”皇帝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城北吉祥巷。
崇睿与崇义喝酒到深夜才回来,他一进门,便看见子衿站在院子里的红豆杉树下,捧着肚子焦急的往外眺望。
崇睿走上去,将子衿牢牢的搂在怀中。
子衿知道他这些日子心里不不快活,也就没有过问,他为何喝酒与谁喝酒,只是柔声说,“王爷。你回来了!”
“若是走不了,你可会怨我?”崇睿知道,子衿的心,一刻也没想过要留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