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下次注意!”听到子衿说情难自已,他便真的“情难自已”。
子衿气结,“王爷还是将我放下来吧!”
“那日,她去给我送参茶,也不知为何,情绪便激动不已,我躲避不及,刚好那时崇义又推门进来,我不是故意的。”
崇睿看着帐顶,装着不经意的解释。
“王爷,何絮儿终究是你的软肋,若说崇景真的以此为由,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可如何是好?”子衿始终担忧的,都是崇睿的安危。
“你今日让崇义与我吵架,不就是想让父皇知道,有人在算计我,离间我与崇义么?”若崇景足够聪明,定然不会在这时候去皇帝那里告状。
他要争取时间,拿到崇景致命的证据,这样起码大家的筹码一样。
“这样终归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崇景的性子,他哪里会留下什么证据给崇睿?
“对了。昨夜何絮儿那里进了一个被人下药操控的女子,看崇景那样子,知道那女子的主人是谁,可是崇景也不知那人的行动,我怀疑他是想去找证据。”现在若是所有敌人都拿他和何絮儿的事做文章,他还真不知如何设防。
“抓着证据,就是抓着你的命门,你现在是监国,抓着你的命门,便等于抓住了大月的命门。”想起越来越乱的局势,子衿不由得有些浮躁。
在宫里不如宫外,做事能放得开,在这里,做任何事,都要靠演技,还有观察入微的心思,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罢了,你辛苦了一天,先休息吧!”崇睿说着,便将子衿抱到榻上去,开始在药箱你翻找清虚前辈留下来的治疗烫伤的药。
子衿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都能恢复如初。
崇睿给子衿抹药,子衿看着崇睿头顶的黑曜石发冠,忧心的问,“崇景会不会趁你与崇义争吵而对崇义下手,并嫁祸给你?”
崇睿淡然一笑,“你少担心他,这会儿,肯定赖在父皇那里不肯走,他不傻,才不会这时候回去呢!”
呃!
子衿有些无奈,好好的一个皇子,怎么一身的市井流氓气?
事实上,还是崇睿比较了解崇义,他走到半路,忽然脚步一顿,“我这个时候回去,若是那人躲在暗处要杀我嫁祸给三哥,那岂不是一箭双雕,不行,今夜说什么都要赖在父皇那里。”
崇义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他一路走到养心殿,见李德安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他,他也笑眯眯的看李德安,“李公公,父皇睡下了么?”
“六殿下这是……”一般过了晚膳,皇帝是不见任何皇子的。
“李公公。本殿下今日在宫外遭人暗杀,内心实在是惶恐不安,需要父皇的真龙之气帮我镇压一下,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
他说话的时候,脚已经往殿内挪。
李德安扬了扬手里的拂尘,陪着笑脸说,“那还是让奴才去禀告一下吧!”
说着,便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被皇帝叫到永和宫伺候的小太监正在跟皇帝说崇义与崇睿吵架的情况,李德安走到皇帝身边,附耳与他说了一番。
皇帝听后,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朕这几个儿子,也就他心思单纯,还有点小聪明,还知道要躲到他老子这里来。”
李德安恭敬的唱喏着,让崇义进了大殿。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儿臣这心里,总算是高兴了些!”崇义跪在地上卖乖。
皇帝冷哼一声,“今日出去野,又没带随从是么?”
“父皇,儿臣是去西山,哪用带什么随从,只是没想到,竟有人这么大胆,竟敢在西山对儿臣下手!”说到被暗杀,崇义便来气。
“你怀疑是你三哥对你下杀手?”皇帝也没跟崇义绕弯子,每次他跟崇义绕弯子,最后都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如今身体不好,他不想气。
“起先儿臣是怀疑三哥的,我今日邀他去西山他不去啊,我当时特别愤怒,便来找了三哥晦气,可三哥却言之凿凿的说不是他,还说是有人嫁祸给他。”
皇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淡淡的说,“平日你跟你三哥最是走得近,怎么会怀疑是他杀你?”
“说到这个,就要怪那天儿臣莽撞,那日三哥刚接手监国大事,儿臣想说去给三哥帮帮忙,哪曾想何贵妃先一步去慰问,我推门用力大了些,便将正要离开的贵妃撞到三哥怀里去了,我看三哥那脸色黑沉沉的,便知道他生气了。”
“说重点!”皇帝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个重点,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何絮儿在崇睿怀里,竟还有这样一番插曲。
“重点就是,当时三哥便将我臭骂了一通,说什么这若是在寻常人家,那何贵妃便是我们的姨娘,我这一撞若是有人毁她清誉,并以此诟病三哥,那三哥就麻烦大了,我就想啊,是不是真的有人诟病了三哥,三哥一生气,便咔……”
崇义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真真假假的说给皇帝听。
“那你信你三哥会杀你么?”皇帝的眸色越发的幽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说起来,这世间待我最好的便是父皇与三哥,兄弟几个,就我与他走得近些,我自然是不信三哥会杀我的,他还提醒我,这几日都不许一个人出宫玩,他说那人一击不成,肯定还有后招。”
“这你就信了?”皇帝虽然知道崇义心思单纯,可没想到他会单纯到这种地步。
崇义瞠目结舌的看着皇帝,“父皇,你是说三哥真的要杀我?”
“混账小子,叫你跟在三哥身边多学些谋略,你非要去练马术,笨死了,今晚便在外间的躺椅将就一夜,明日父皇给你找几个功夫好的侍卫。”
皇帝也没说他到底怀疑崇睿没有,崇义单纯归单纯,可他并不笨,他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问,所以他倒是心安理得的睡觉去了。
皇帝与李德安交换了一个眼色,李德安便凑上来,皇帝小声的说,“你说,到底是谁在嫁祸崇睿?”
“陛下,三皇子现正监国,若是有哪个皇子野心勃勃的话,自然是要视他为眼中钉的。”李德安的话,让皇帝深思。
“那你说说,朕是不是真的该立个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