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回去崇景那里领死去吧!”子衿言落,便淡然转身,回了寝殿。
晓芳走上来扶着她说,“你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真当你是软柿子。”
“我心肠变得歹毒,他是不是就会离我远些?”子衿悲切的说着,而后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整个人便往前扑下去。
晓芳及时将子衿扶住,墨影连忙现身,将子衿抱到榻上去。
“今日之事,任何人休要再提。”他能感觉到,子衿其实是多么的自责。又是多么的恨。
那蒋公公思量了半天,终于还是狠心拿着他刚才剁那人手的剑,狠狠的将自己的左手斩断,于是,那一声声的惨叫,从永和宫中,传得好远好远。
东宫。
蒋公公与那杯斩断双手的禁军一同跪在大殿上,两人皆是一脸青色,疼得冷汗直流。
崇景坐在首座上,淡淡的睨了蒋公公一眼,“我让你去给她送个簪子,你倒好,血淋淋的回来。”
“太子殿下,那慕氏好狠的心,她竟逼着奴才斩断他的双手,而后又逼着奴才斩断自己的一只手。”蒋公公哭诉。
哦?
崇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能让慕子衿大发雷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奴才就是奉殿下之命,将发簪送去,不出殿下所料,那慕氏大发雷霆,并摔断一只白玉簪,按照殿下的要求,禁军便出手杀了手拿托盘的宫女,那慕氏便让奴才砍他双手,殿下,此女心狠手辣……”
蒋公公话未说完,崇景忽然从旁边取了一颗树叶,手轻轻一扬,蒋公公的脖子上,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而后变成大大的,血喷射而出。
蒋公公到死都没想到,崇景竟会毫不犹豫的杀人。
崇景摘了另一片树叶,淡淡的问那被斩端双臂的禁卫军。“你知道本宫为何要杀他么?”
那禁卫军已然被吓得浑身发抖,只能不停的叩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属下绝不敢对睿王妃有半句怨言,求殿下饶命。”
“罢了,你活着也无用,何必留着你要挟她呢?”崇景轻轻一扬手。那禁卫军,便与蒋公公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在大殿之上。
崇景露出淡淡的,带着残忍的笑意,“慕子衿,你以为你假装恶毒,我就会放过你么?你若陪我一起下地狱。倒也不错!”
永和宫。
子衿醒来时,已是戌时,一入眼,便是那些发簪,她心情烦躁的喊,“杏儿?晓芳?谁能过来,将这些东西给我丢掉!”
听到子衿的喊声。赵倾颜与杏儿晓芳一同走进来,赵倾颜淡淡的说,“这些东西,让墨影小哥送到吉祥巷去,日后王爷免不了要用银子,这些都是银子,够几千个士兵吃好一阵子。”
听赵倾颜这般说。子衿心里才算畅快了些,“母亲说得极是,他若存心想恶心我,我倒要恶心恶心他。”
“你能这般想便不错了,饿不饿,给你留了晚膳,我们也刚吃。还热着呢!”
“好,我吃!”子衿素来有越挫越勇的勇气,她知道,如今她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若是垮了,那崇睿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台州边界。
黄影走到崇睿身边,将一张纸条传给崇睿。上面不是熟悉的子衿的字迹,而是墨影的字:白玉簪碎,妃甚悲,宽慰之。
崇睿温柔一笑,淡淡的说,“小东西,肚子越大,脾气便越大!”
嘴上这般说,崇睿却脱离队伍,一个人飞身进入密林之中,找了一块上好的木材,坐在马背上,让黄影打着火把,一刀刀的刻画着。
直到找到开阔地整修,崇睿依旧没有休息,一刀刀的认真的刻着手里的木块。
崇智见他专心翼翼的样子,便好奇的问,“三哥,你这是在弄什么物件?”
崇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声说,“木簪!”
木簪?
崇智一脸懵懂,“三哥弄这木簪作甚?”
崇睿放下手中的活计,淡声说,“你还小,说了你也不会懂!”
然后继续专心的刻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大军要上路,他这才刻好一只木簪。
这只木簪形状甚是怪异,簪花上不是时下流行的花朵珠花之类的,倒像是有着两只长耳朵的小兔子。
崇睿甚是满意,黄影嘴角直抽抽。
“好看么?”崇睿心情好,主动与黄影聊起发簪。
黄影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不甘不愿的说,“好看吧!”
崇睿心情好,不与他计较。而是勾勾手指说,“借你背一用。”
黄影已然习惯了崇睿这无耻的借背行为,他淡淡的看着崇睿,将写信用的纸笔拿出来,而后任劳任怨的躬身。
崇睿想了想,便提笔写道:兔急咬人,其行可耻,赠卿木簪,见卿欢颜方安。
他以为,墨影定是受了子衿的窝囊气,这才会如同女人一般,打小报告。
崇睿写完,将木簪仔细用绸缎包裹,而后对黄影耳语,“你将木簪绑在信鸽的肚腹之上,速速送走。”
黄影心疼信鸽片刻,而后还是照办了去。
子衿收到木簪时,已经是翌日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