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礼一愣,他可是得到确切消息,说慕子衿已经在平妃死亡那日成功逃离皇宫了,难道崇景又将人抓回来了?
刑将军也是一脸为难,慕子衿早已离去,这些日子他们这样寻找,都不见踪影,他去永和宫找谁来与大众见面?
“速去,那里有人!”崇景十分笃定的低声说。
刑将军无法,只得骑着大马从人群中让出来的路上一路策马往皇宫走去。
“不是要看慕子衿么,跟我去皇城门楼,我让你们看看,慕子衿还在不在!”崇景眸色凉凉的扫了一眼民众,一脸的嫌弃。
就这样,京都万人空巷的赶往皇城楼下,静静的等待慕子衿站上城楼。
不多时,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抱着个孩子站上城楼,凛冽的寒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体上,让她随时都有种随风归去的感觉。
崇景眸光一热,可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这人不管扮相如何像,可那双眼睛永远骗不了人。
慕子衿,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各位民众。本王妃在此谢过大家关心,但是太子殿下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他待我们母子都很好,所以请各位不要错怪了他。”
崇礼眼睛眯起,“鬼才相信你的话,你根本就不是三嫂,崇景要杀三哥,你却帮着崇景,要么你就是假的,要么你就是贪慕虚荣,委身崇景,将我三哥卖了。”
“礼王殿下说话要小心。睿王妃她不是这种人,我们有办法鉴定王妃真伪,敢问王妃,清江的鲈鱼做糖醋鱼该如何做?”
问话的是城西的菜贩,他们与子衿最是熟悉,所以他们与子衿之间的相处之道。自然是别人所不知道的。
崇景眸色一冷,崇礼却好整以暇。
“这……”城楼上的“慕子衿”被一句话便问住了,她紧了紧手,抱着孩子看向城楼下的众人,吞吞吐吐的说,“自然是加糖加醋来做?”
“哼。王妃可确定?”
那菜贩一脸不屑的看着“慕子衿”心里已然有了定论。
“那奴家也问问,天香楼的大厨莫大厨最擅长的菜是什么菜?”这些人简直就是来捣乱的,崇景确定,这女人不是天香嫂子是谁?
他对着城楼上的“慕子衿”用口语说,“不对,天香楼的大厨不是莫大厨!”
可是“慕子衿”虽然看见崇景嘴唇在动。可她一句也听不懂啊?
“自然是煎炸炖煮样样都会!”“慕子衿”都快哭了,她压根就不知这些人问的是什么问题。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竟敢冒充睿王妃,稍微懂点厨艺的人都知道,鲈鱼细鳞最适合清蒸,还加糖加醋。你怎么不说加把火呢?”
适才问鲈鱼怎么做的小伙子啐了一口,狠狠的拆穿了那假的慕子衿。
崇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手里握着一枚淬满毒液的暗器,却迟迟没敢杀了那些多事的混蛋。
天香嫂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对,你就是假的。谁都知道,我们天香楼的大厨姓吴。”
城楼上的女子急的快哭了,她看崇景,可崇景却眼神悠悠的看着天香嫂子。
天香嫂子那性情多烈,岂是一两眼便能吓住的,她抬高下巴,不畏不惧的与崇景对视,而后凉声开口,“怎么,太子殿下还想杀了我么,各位街坊可看清楚了,我天香嫂子若是死了,或者我儿遭遇不测,可都是这位太子殿下干的。”
崇景磨牙,淡声说,“泼妇!”
“你们……你们……”楼上的“慕子衿”你们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最后她跺跺脚,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是真的睿王妃,我是被逼的,这孩子也不是睿王殿下的孩子,不知是在谁家偷来的。”
一时间,万众哗然。
“你算什么太子,将睿王妃还给我们!”民怨沸腾之下,崇景竟也无还手之力,他忽然飞身而起,往高高的城楼掠去。
“救我!”那女子见崇景飞上城楼,吓得往城楼下一跳。
第167章北行
有了之前何絮儿被推下城楼,大家都心有余悸,众人合力跑过去给那女子当了人肉垫子,将那女子救下来。
女子倒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未倒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哭着喊着,“谢谢你们救我一命,谢谢!”说完,便抱着孩子藏在人群之中,那些百姓也忧心她会被崇景抓住,连忙护住她,她东躲西藏,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崇景搜寻了许久,也未曾搜寻到女子的身影,寒风更加凛冽,可是再凛冽的寒风,也不敌崇景此刻的眼神冰冷。
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猎猎的风吹起他的黄色的衣角,他的衣角翻飞着,他却淡淡的看着下面的民众,良久才开口,“慕子衿已然逃离皇宫,我母妃也是被她所杀。”
“你放屁,你母妃明明就是偷人死在床榻上,怎么可能是三嫂所杀,三嫂一个弱女子,如何突破层层防卫,从永和宫去到青华宫杀人?”崇礼毫不畏惧的看着崇景,一脸的不屑。
崇景忍无可忍,手里那枚始终没有发出去的暗器,终于脱手而出,直逼崇礼的面门而去。
崇礼看着那枚暗器在自己的瞳孔之中慢慢放大,他诡异的笑了笑,“你们看吧,我是第二个冤魂,接着还有……”
崇礼的话没说完,便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他的眉心处,有一点红心,诡异的渐渐变成黑色。
人们先是愣住,而后……
“太子杀人了,太子杀人了,快跑啊!”人群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满大街的人开始乱跑,这场动乱,持续了很久很久……
待民众散去之后,崇景看到那身熟悉的衣裙,被人挂在一面客栈用来书客栈名字的旌旗上,微风吹动,像是在跟崇景炫耀,崇景,你又输了一次。
最过分的是,不知谁将关押崇礼家人的笼子打开,除了已经死去的崇礼,那些囚车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崇景紧紧握拳,“该死的,该死的!”
他冲下去,揪住一个禁军的衣领,声色俱厉的说,“人呢,你们看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