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崇智在军营四年,也早已习惯与他们相处时,没上没下的嬉笑怒骂,他一脚踢在那士兵屁股上,脸却唰的一下红透了。
毕竟,还是个纯情男子。
常月茹去到房间之后,也没敢看她父亲的尸体,只是在屋里探查了一番,却见屋里除了榻上,其他地方整整齐齐。
只是如夫人房里的贵重物品全都没了,唐宝见状,迟疑着说,“这……大小姐,会不会是如夫人杀了大人?”
常月茹愣住,“有理由么?”
“您看,这大人刚刚写下受降书让我带去城门口与军营,说要迎接王爷进城,大人便在屋里被杀,而如夫人却消失不见,贵重物品也没了,看样子,如夫人并不是匆忙逃窜,倒像是有预谋的离开。”
“若是她也被杀了呢?”常月茹提出疑问。
唐宝问,“那尸体呢?”
也是!
常月茹走出来,避开崇智的目光,柔声问府上众人,“今日可有人见过如夫人?”
“今日定省之后,如夫人便说身子不适,便回屋休息了,后来她说身子不适,大人便来屋里看望,之后奴才便不知了。”唐宝将线索引导到如夫人身上,听起来这一切都像是如夫人有预谋的作为。
“后来,如夫人与大人就……那事,然后便没了声音,没过多久,如夫人便从房里出来,她还拿着包袱,气冲冲的说大人不在意她,她要离家出走。而后便从后门走了!”
一个丫鬟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常月茹。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很显然,那如夫人是杀害常江明的第一嫌疑人。
“可她为何要杀父亲?”常月茹还是想不通。
“说不定,她是大月皇帝派来监视大人的,大人在榻上嗯那个时,不小心将自己投诚的事情说了出来,便被如夫人灭口了。”
一个夫人模样的女子开口,将证据呈现出来。
如此,便明朗了!
“我母亲呢?”对于这个解释,常月茹无话可说,可她母亲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出来?
“我想,你母亲已经溜之大吉了。”崇智开口,嘴角上扬,带着些讥诮。
常月茹听崇智诋毁她母亲,自然心有不甘,怒气冲冲的走到崇智面前,“你胡说,是不是你害我母亲?”
言落,便有豆大的泪珠儿从眼角掉下来。
崇智冷声说,“你父亲死了,不分青红皂白便说是本王的过错,现在查出来是他自己被色迷心窍,以至于死于非命。现在你母亲逃走你不信,又说是本王的错,小丫头,本王脸上写着坏人两字么?”
“你……你强词夺理!”月茹说不过他,气得直跺脚。
这时守着后门的门房说,“大小姐,稍早前,大夫人确实包袱款款的带着丫鬟走了。”
呃!
常月茹一脸尴尬,没敢看崇智,可崇智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现在,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父亲?”常月茹知道崇智想知道什么,可她偏偏不说。
“常大人受降,便是我北狄的朋友,来人,找个宅院,将常大人府上的家眷安置到那里去。”崇智一刻不停的盯着常月茹说。
常月茹松了口气,只要其他的家人不遭受奴役的命运,对她而言,便已然是万幸。
她转身欲走,却被崇智拉住,“你不能走,你三番两次诋毁本王,留下来做本王的侍婢,替本王磨墨洗脚更衣沐浴按摩。”
“你……”常月茹想要挣脱崇智的手,可崇智握得太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北狄国策,不设奴籍,奴役自由,我不想给你做奴婢,你放手,我要跟家人一同离开!”想不到,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竟知道北狄的国策论。
崇智笑了。
“你倒是很了解北狄,但是你却不了解本王,你若不给本王做侍婢,那你的弟弟妹妹便空有宅院,却无营生,你舍得他们饿死吗?”
崇智坏笑着要挟常月茹,常月茹被他说的不安后退,可崇智却不许她退,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怀里。
常月茹用手抵着崇智的胸膛,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可以去做工养活他们。”
“哈,那你天真了,本王睚眦必报,你不给我做侍婢,我相信这榕城上下,没人敢用你!”
言落,崇智好整以暇的看着常月茹。
常月茹被气得泪珠儿在眼眶打转,“你这坏人!”
嗯!
崇智点头,“你猜对了,现在,去将书房收拾好,本王稍后要看到所有文件,对了,你呢最好好好活着,乖乖待在府里,要不然你弟弟妹妹我一个不放过!”
言落,崇智便领着人去了军营。
常月茹站在原地,不禁悲从中来,明明早上她还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可才过了没多久,便家破人亡,成了敌国将军的使唤丫头。
唐宝叹息,哎,这八王爷跟陛下一样,都喜欢欺负自己心仪的女子,这可愁死人了。
“大小姐,你看这……”他想劝常月茹看开些,可却终是不舍,整个常府,也只有这位大小姐宅心仁厚,待人亲和。
他家王爷呢,目光如炬,一来便看中了最好的。
“没事,唐管家,你也自去谋生路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待着,替北狄王爷做工,我会自己将弟弟妹妹养大。”
听到她这么说,唐宝就放心了。
“大小姐,就此别过!”唐宝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