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影扑上去搂住崇睿,“陛下,您没事吧?”
崇睿揪着黄影的衣领,狠狠的揪着,眼里迸发出无限的恨意,他想说话,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挣扎数下之后,抓着黄影衣襟的手指忽然失去力道,狠狠的摔在草地上。
北狄的士兵都懵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战神,竟就这样死了?
啊!
黄影仰头长啸,他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给我杀,鸡犬不留!”
黄影的怒吼,让那些人恢复了理智,崇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带头厮杀,“杀了他们,为我三哥报仇!”
群雄激愤的后果,自然是将这个战场变成了一个炼狱,一个修罗场。
很快,罗平前来出战的官兵全部被北狄将士杀死,可罗平守将却十分高兴,因为崇睿死了,崇睿死了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要赢了。
战场上,北狄将士跪在崇睿的尸体前,齐声哀嚎,“陛下!”
哈哈哈!
罗平守将大笑着,“是谁杀的崇睿,站出来!”
一个士兵站出来,恭恭敬敬的说,“回将军,是属下!”
“好,好样的,本将军马上上奏朝廷,你速去领赏吧!”没想到,这人到还挺讲道义。
“谢将军,属下此去若真能领到奖赏,愿分将军一半,富贵荣华,属下愿与将军共享!”那士兵激动不已,没想到天上真的掉馅饼来,将他砸晕了。
两日后,大月皇宫。
崇德端坐于主位上,眉眼含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兵,温言道,“确信崇睿已亡么?”
“是的,属下站在城楼上,一箭击穿了他的胸腔,他的贴身侍卫与崇智亲自证实,崇睿确实已经阵亡。”那士兵跪在地上,说得不卑不亢。
“好!”崇德一掌拍在龙椅的龙头上,兴奋得双唇颤抖,除了叫好,竟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庙堂下的秦顺,此时双唇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赵文修勾唇浅笑,“秦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将家财统计整理好,兑现诺言才是!”
这……
“陛下……”当初秦顺是很笃定崇睿非一般人能伤害的,所以才大放厥词,想在崇德面前讨个好。
可万万没想到,这士兵,这士兵,他竟真的将崇睿杀死了。
崇德自顾兴奋,崇睿若身亡,对他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只要崇睿死了,他便可以安坐高台,再也无需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怎么,秦大人想赖账不成?”赵文修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收拾秦顺,如今见他吃瘪,自然是卯足了劲要落井下石。
“谁知那崇睿是不是诈死?”秦顺拂袖,抵赖抵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崇德还是保持着那喜欢当和事老的性格,他说,“若不然,等北狄退兵之后再议?”
“陛下,我与将军许诺,得到家财之后,定要酬谢将军一半,秦大人若是输不起,当时就不该这般大话!”那士兵将秦顺与崇德皆想赖账,神色间已然不快。
“大胆,竟敢质疑陛下,来人,给我哦拖出去斩了!”秦顺现在巴不得这士兵死一千次一万次。
“且慢!”
赵文修拱手,对高台上的崇德说,“陛下,崇睿是人非神,当着千万将士的面,他若诈死,自然逃不过臣下的耳目,罗平守将的奏折写得分明,崇睿已死,秦大人当着天下人许诺,却不兑现,陛下如何服众?大月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若是没有将士拼杀,何来大月繁荣昌盛?”
崇德一听,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便立刻变了颜色,淡声对秦顺说,“秦大人,既然对将士许诺,便要兑现才好!”
“是!”秦顺心如死灰,可皇帝下令,他若不尊,只怕赵文修定要告他欺君,到时候不仅要散尽家财,还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秦顺暗自咬牙,在心里腹诽,“崇德这个蠢货,当了皇帝还是根墙头草,今日且先让赵文修得意,他日老夫必定骑在他赵文修头上,哼!”
崇德对那士兵说,“除去万贯家财,你还想要些什么?”
“陛下,属下别无所求,只想回到罗平,报答陛下恩德,将北狄逆贼阻杀在罗平城下!”
“好,男儿志在四方英雄就该征战沙场,朕准了,秦大人,去办吧!”
“诺!”秦顺面如死灰的回答。
临走前,赵文修还凉凉的说了一句,“秦大人可不能藏私,私藏便等于欺君!”
哼!
秦顺领着那小兵离去,丝毫不给赵文修好脸色。
自从两天前,崇睿战死之后,北狄士兵便没有再对罗平发动攻击,崇睿亡故,掌权者自然就变成了崇智。
北狄士兵义愤填膺,纷纷围在崇智的大帐前,“王爷,这都过去两日了,陛下尸骨未寒。难道王爷便不想替陛下报仇么?”
“报仇自然是要报的,可是如今罗平守军士气大振,并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待时机到了,本王自然会血洗罗平军营,替三哥报仇!”
时机!
好时机?
“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崇智淡笑,“就这两天之内,到时我若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便自刎于三哥墓前,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