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修看着赵倾颜,眼里有缱绻的深情,这样多好?这样多好!
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倾颜,他曾那么不堪的爱过她!
子衿与崇睿默默的看着赵文修生命流逝,不管能不能救,子衿都不会出手,因为他只配用这样的方式,去祭奠那些亡灵。
赵文修死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将赵倾颜安置在马车上后,张桐问:“陛下,现在是直接进宫么?”
“不,先去寻赵由之!”崇睿沉声开口,神色却异常严峻。
赵文修所犯之罪,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万死难辞的大罪,按理说,赵由之不可能不阻止他爹,现在崇睿最担心的,是赵由之会不会遭遇不测。
“你们先去皇宫等着,我与皇后去看看便成!”说罢,崇睿自己赶着马车,带着子衿与赵倾颜,便往赵家走去。
在去赵家的路上,他们遇到同样关心赵由之生死的崇智,一行四人便往赵家走去。
赵文修死亡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城,可赵家却十分安静,崇睿等人站在大门口,疑惑的看着赵家的牌匾。
静,依旧是如死亡一般的安静。
崇智性子急,走上前去便一脚将门踢开,随着大门敞开,他们终于看见,赵家之所以安静,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地上有许多散落的衣服和少量的珠宝,还有摔碎的古董,唯独没有人。
崇智问:“三哥,看起来,赵家的人都跑了,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有人的样子,我们还要进去么?”
“进,快进,由之还在里面!”赵倾颜再次幽幽转醒,看着狼狈的院子,她最担心的,是赵由之会想不开。
赵倾颜带领着他们去到后院,与前院一样,这里看上去也是空无一人。
子衿与崇睿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样下去,可真是没办法找了。
“去找,由之在的!”因为赵倾颜的确定与坚持,子衿等人不得不在后院翻找。
崇睿一直将子衿带在身边,两人在后院的房间里找了许久,也没个线索,倒是在隔壁的崇智大喊一声:“三哥,你快过来,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听了赵由之的话,子衿与崇睿连忙跑到隔壁去,却见崇智面前,有一盆兰花,可能是因为经常被人移动的关系,兰草变得十分凌乱,最主要的是,墙后面,有女人的声音。
崇睿快步走过来,试着转动那花盆,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对面的墙上忽然出现一个门,门被打开后,门里居然是郁郁葱葱的另外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很多女人的声音,只听有人说:“这都怎么了,一天一夜没给我们送吃的,即便我们不吃,少爷总是要吃的吧?”
少爷?
子衿走上前去,有女子看见子衿,不屑的说:“相爷怎么又弄了女人回来,我们这么多人陪着少爷,难道还不够么?”
“女人,女人,我要女人!”
是赵由之的声音!
与此同时,崇睿与崇智走了进来,就在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赵由之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只是,他却不是子衿记忆之中那个温文儒雅的赵由之。
赵由之披着一件半敞的白色长袍,两个系带松松垮垮的勾在一起,露出赵由之精瘦的胸膛,他的头发披散着,眼神浑浊,里面除了欲望,再也没有其他,脸色苍白得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看见子衿,他笑着扑上来。
崇睿与崇智同时出手,将子衿拉到身后,两人堵在子衿面前,崇睿还好,他只是冷眼看着赵由之,可崇智见到这一幕,气得肺都要炸开。
“赵由之,你对得起我姐姐么?”说罢,崇智欺身上前,一记左勾拳便将赵由之放倒在地上。
那些女人吓得惊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可赵由之却神思恍惚的看着子衿笑:“美人,美人,美人!”
“不对!”子衿冲上前来,却被崇睿拉了回去。
“有何不对?”崇睿问。
子衿见崇智又要动手打人,连忙叫住崇智:“崇智,你住手,表哥是被人下药了,你不能打他!”
被人下药?
“快,将他摁住,我要替他把脉!”
听了子衿的话,崇睿连忙上前一步,将崇智拉开,而后反手将赵由之擒拿住,子衿从袋子里取了银针出来,撩开赵由之的衣角,在他腹部施针,赵由之那疯狂的神态才有所缓和。
子衿取了赵由之的手过去给他探脉,心里已是了然。
“他中毒了,赵文修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子衿咬牙,抬头看着那些侍妾,凉声道:“你们都是赵文修给他找的侍妾么?”
“是……是的,丞相说,不管是谁,只要能怀上孩子,家里的人便能封官得产,做人上人。”一个红衣女子大着胆子说。
崇智怒不可遏:“赵文修,老子定要杀了他!”
“他已经死了!”崇睿淡淡一句话,却引起了那些女子的极度恐慌,她们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
“若是敢逃者,杀无赦!”崇智守在门口,眼里全是冰冷的杀气。
再看赵由之,眼角氤氲着迷蒙的泪光,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芷水,芷水……”
子衿给赵由之服用了一颗解毒丸,崇睿这才将他扶起来,淡声问:“现在如何?”
“三哥,你杀了我吧!”赵由之心如死灰的说。
崇睿眸色淡淡的睨了赵由之一眼:“为了救你,我大举进攻大月,你却让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