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她管束,估计魂归得将碎叶城折腾得民不民,官不官。
子归没有打扰她,只静静的跟了一路,沿途总是有人与净初家长里短,她都一一认真倾听,若是有矛盾,她会及时调解。
净初以为,他们让将净初嫁出去,是因为讨厌净初管天管地,可子归却看到的,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希望她好,希望她能比任何人都要好。
忙活了一早上,净初又去了衙门,处理好各地送来的公文后,她才走出衙门,去此一家酒楼点了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对着空寂的窗台,意兴阑珊的吃着。
子归见不得她脸上出现这般落寞的神色,蹬蹬蹬跑到她对面坐下,见到子归,净初起身欲走,却被子归拉住。
“你若是敢走,我便喊了!”
净初狠狠的甩开子归的手:“你滚!”
“昨夜,不知是谁,扯着我的衣服说要与我洞……”子归的话没说完,净初便红着脸伸手捂住子归的嘴。
“你……你胡说!”她明明记得她非礼……不,瞎说什么,她明明记得她那什么的是墨儿,这混蛋又想胡说。
子归淡笑,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笑意:“你不信?”
净初用凌厉的眼神凌迟子归:“信你才怪!”
“好吧,那小爷便将你昨夜对我做的事情都公之于众,我要让碎叶城的老百姓替小爷我评评理!”子归赫然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将无赖流氓演得彻底。
净初反复思量,确定自己昨夜并未对这混蛋下手……
哼!
子归忽然将他墨色的衣服拉下来,露出里面纯白的中衣,而后咬着下唇,故作妩媚道:“你们都想将我嫁出去,我偏不让你们如意,你,过来,我要与你洞房!”
子归握住净初的衣襟,伸手便假装去扒拉净初的衣服,净初又气又惊又怒又羞,这个片段,这个片段……
难道她昨夜记错了?
“后来,小爷送你去休息,你扯开我的腰带,将我手反绑,然后……”说道此处,子归故意露出那种受辱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净初。
这个片段,这个片段?
净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说的这个片段,隐隐约约净初也记得有,难道昨夜她真的瞎了眼,扒光了子归的衣裳?
啧啧啧!
小二端着一碟时令小炒青菜走过来,用“你这女流氓”的眼神看着净初,重重的将碟子放在桌案上,而后愤然转身。
转身之后又愤然转过身来,指着净初,不赞同的说道:“郡主,虽说您深得侯爷真传,可是我们侯爷那只是嘴上过瘾,却不曾见他真的对侯爷夫人不负责任,您这,哼!太不负责!”
说罢,那小二将小菜收回去:“这菜是掌柜的送的,现在本小二不想送,收回!”
“嗯,小二哥正义凛然,子归铭感五内,但是初儿妹妹她也是喝多了酒,并不是真的要非礼我,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她会打死我的。”
若是有小手绢的话,估计子归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擦他的鳄鱼眼泪。
“你放心,咱这碎叶城,别的不说,可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等强抢良家妇男的行径!”说罢,富有“正义”感的小二哥在子归“凄苦”的笑容,与净初的呆若木鸡中,潇洒退场。
净初只觉血气翻涌,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店小二离去的方向,用凄厉的眼神控诉道:“他,竟然说我是强抢良家妇男的登徒子?”
“是的,说的就是你!”子归心情好呀,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啊!
“我要杀了你!”净初真的是要疯了,这子归才来了碎叶城两天,竟将此处搞得天翻地覆,人心全都背离她而去。
净初怒极攻心,举着筷子便要戳瞎子归漂亮的双眼,子归翩然后退,而后快速的绕到净初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带我去海边,我便下去与大家解释。”
为了自己的闺誉,净初忍住想将子归大卸八块的冲动,点头算是回应。
见净初答应,子归笑得眉眼弯弯,握住她的手便往楼下走。
一切皆如子归所料,楼下大堂之中的食客见他二人下楼来,纷纷议论净初的壮举,有人甚至说:“这小子虽然出生不是王侯之家,可长得人模狗样的,配我们郡主那也算勉强配得上,配得上!”
“你们再瞎说,全部将你们关到大牢去!”净初气狠了,便开始放狠话。
“其实,我与初儿打小相识,我打小便爱慕她,昨夜之事……”子归欲言又止,故作为难。
碎叶城这些吃瓜群众可就忍不住了,接口过去便接着说:“少男少女,干柴烈火,这也无怪,只要少年你对我们郡主负责便成!”
“负责,我一定会负责的!”子归激动得眼里闪着泪光,暗地里却使劲扯开净初放在他腰上的手,眼睛的泪光,不是激动,而是痛!
“好,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去吧!”说罢,一干吃瓜群众目送子归与净初离开。
子归心里笑得肠子都打结了,而净初却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为何要招惹这个混蛋!有她爹一个还不够么?
两人在众人关爱的目光中,被送到大街上,子归就这般牵着净初的手,一路往海边走去。
小时候的时光,两人其实谁也记不住,只是如今这般相对,净初又莫名觉得熟悉,看着身边看见大海,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的男子,净初心里竟也跟着有了一丝甜腻。
子归见净初神思恍惚,便掬起一把海水洒在净初脸上,净初刚刚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她踢了鞋子,抓着子归便往水里拖,一来二去,两人衣服都湿透了,却都玩开了。
有渔民打鱼回来,见到净初,连忙躬身上前:“郡主,您怎有时间到这里来?”
“我表哥初到碎叶城,想来海边看看,我便带着他来了,最近如何?”一见到渔民,净初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子归见她被海水浸湿的衣服下,玲珑的曲线被人一览无余,心里便不舒服,将人拉到身后,便拱手道:“大叔,您这海鲜卖么?”
“哟,您是郡主的表兄,您若想吃,与我回去,我便做给你吃,还提什么钱?”
一听到吃,子归便两眼放光:“那不行,您辛苦打回来的鱼,我不能白吃,这样您做一顿给我尝尝,剩下的全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去孝敬师公与清虚爷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