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将赵倾颜带到养心殿时,明德正在与赵文修商议事情,见到赵倾颜,两人都有些惊讶,可都很好的掩饰过去。
“倾颜,你来了!”不管赵倾颜如何的决绝,可明德待她始终温柔。
可赵倾颜却看不得他虚伪的嘴脸,走到他面前,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当时,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他们全都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人看抬头看一眼。
只有赵倾颜与明德皇帝两人相对站着,一人神情悲切,一人满眼愤怒。
“你为何打我?”明德不知遂问。
赵倾颜冷笑:“你不知我为何打你?当初是谁承诺要对怜素好的,为何让怜素被李妃打死,你的心难道不会痛么?”
怎么不会痛?
明德的脸色很难堪,他阴鸷的看着赵倾颜,凉声说:“我待你这般好,你却百般嫌弃,你的心,可曾痛过?”
“我不稀罕你的虚情假意,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说罢,赵倾颜提着裙摆就离开。
留下明德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养心殿里,不知如何是好!
赵倾颜虽然愤怒,可是离宫之前,还是想去看一看崇睿,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该是何等的可怜。
她走到崇睿的院子门口,却见皇后慕良辰抱着崇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正要抬脚进去,却听慕良辰说:“谁让你母亲这般下贱,我若不弄死她,赵倾颜如何会与皇上决裂,皇上若不与她决裂,我这个后位能保持多久?”
赵倾颜才知道,怜素的死,看似是跋扈的李妃若为,其实背后策划的人,一直是这位菩萨心肠的皇后。
而她,是间接害死怜素的人。
赵倾颜没有惊动皇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便离开了皇宫。
她知道慕良辰为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头,一定会让崇睿活下来,只要活下来,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
回去之后,赵文修将明德皇帝的盘龙纹玉佩交给赵倾颜,并对她说:“陛下说了,有了这个玉佩,任何时候,你只要想进宫,没有人敢阻拦你。”
赵倾颜原本想将玉佩丢掉,可是转念一想,这玉佩将来或许可以帮助崇睿,思量了许久之后,赵倾颜便将玉佩收了起来。
可谁知,过了没几日,她的父亲就过世了,为此,赵倾颜与赵文修决裂,从赵家搬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命运却是这样喜欢开玩笑,她竟会遇上慕良远,她以为的良人。
初遇时,她并不知慕良远是慕良辰的弟弟,加上他性子洒脱,又是个愣头青,她以为这样的磊落的男子,必然不会欺骗她。
可谁知,真心相待之后,她才知道,慕良远家里有了妻子,虽然那妻子并不是他属意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娶妻。
赵倾颜想过要离开,可慕良远日夜守在书院门口,不管风吹雨打,坚持了整整三日,他说:“倾颜,我会对你好的!”
人,就是个奇怪的物种,赵倾颜就被他的执着打动了,抛开他是国舅的身份,不管慕良辰与自己还有潜在的恩怨,义无反顾的要去给他做小妾。
赵文修得知后,去书院找到赵倾颜:“你混账,让你去宫里当贵妃,你嫌弃陛下不够专情,你不想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现在,你不也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可他对我好,他不会算计我!”对于赵倾颜而言,不被算计,已经是最好的对待。
赵文修无言以对,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说:“你若真的嫁给慕良远,我们兄妹之间的情分,可就真的完了。”
“我们兄妹还有情分么?”
就这样,赵倾颜与赵文修彻底决裂。
她嫁给慕良远后,生活确实很幸福,虽然有大夫人在,可是良远从来不许大夫人欺负她,知道她爱安静,便由着她挑她喜欢的院子住。
两人生活蜜里调油,生下子衿之后,更是恩爱有加。
谁知,幸福的生活也就坚持了四年,慕良远不知哪里听了风言风语,喝的酩酊大醉之后,踢开赵倾颜的房门,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良远,你是不是喝醉了?”赵倾颜还很担心,急忙走过来扶他。
可慕良远却将她狠狠的推到墙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她钳制住:“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
说罢,慕良远将一叠信笺丢在倾颜面前,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赵倾颜浑身都发冷。
是的,那些写的露骨的书信,确是她的笔迹,可她每日都与子衿在家里等着他,如何会有机会出去偷人?
“良远,我从未离开过家门一步,你为何会这般质疑我?”
“谁说你没有离开家门一步,每日将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出去与情郎私会,赵倾颜,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你若是继续这般,我们将你的丑事说出去,那你可就不是京都第一才女,而是京都第一荡妇了。”
公孙翠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心的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倾颜知道,这事与公孙翠屏脱不了干系,做的这般的巧妙,她一个粗人自然是想不到,那只有一个可能,背后还有一个人。
赵倾颜心很冷,慕良远的不信任,公孙翠屏的挑衅,让她觉得人心,当真是这世间最最无情无义的东西。
她不愿辩解,她有她的傲气,既然慕良远觉得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管她如何解释,他依旧会怀疑,既是这般,何必在意?
就这样,她被赶到最简陋的听雨轩,与莲儿与子衿过起了相依为命的日子。
慕良远虽然恨她不贞,可并未真的狠心不管她,每月照例给她银子让她们生活,可这些,都被公孙翠屏暗自扣下来了。
赵倾颜也不去争抢,既然他们如此决绝,她便也有志气,自己与莲儿绣花,卖了成钱之后,用于她们三个人的生活。
日子虽然清苦,可却十分快乐。
慕良远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个院子门前,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耳光一样,又痛又羞。
他一个人伤怀,她却过得如此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