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义想也没想,便将女子丢到水中,冰冷的水让女子有片刻的清明,她缩在桶里无声的哭泣,崇义负手而立,背对着她,十分君子。
可是,强烈的药效,并未因为冰冷的水而退却,女子很快便开始细细密密的呻吟起来,她的呻吟,像小猫一样,在人心里抓啊挠啊,不会痛,却让人意乱情迷。
屋里的冷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这一夜,崇义就这样守着女子,直到她沉沉睡去。
翌日,崇义还没睁眼,便听到外面传来喧哗:“我们宋家一位小姐住在旧宅之中,可昨夜王爷去了之后,我们小姐便不见了踪影,请王爷出来给个交代。”
很好!
饶是崇义这般好脾气的人,也架不住这般颠倒是非,他连衣衫都没顾得上穿,便起身提着剑走了出去。
在回廊上,崇义与昨夜那位女子不期而遇,昨夜未曾好好看过,没想到这女子长得倒是十分温婉,眉若青山远黛,眸若星辰,鼻头圆润,唇红齿白,尖尖的瓜子脸,透着一股如书卷般的秀气。
可是再温婉的女子,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烦请王爷,寻个地方让民女躲藏一下!”女子长得虽然秀气,可说话却有些粗哑低沉,看向崇义的眸子里,坦坦荡荡什么都没有。
躲一下?
对!
崇义这才想起,若是不让这女子藏好,那宋家便真的有机会拿住这件事情找他麻烦了。
可是就这样躲,怎么能体现崇义的睿智?
他二话不说,一记手刀便将女子敲晕,然后将她藏在卧房的床榻下面。
确定毫无破绽之后,崇义才拍拍手,大刀阔斧的往外走。
“王爷,昨夜睡得可好?”宋族长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有黑眼圈的崇义,笑得不怀好意。
崇义也笑:“自然睡得好,只是大清早的,宋族长将本王吵醒,是为哪般?”
“王爷昨天入了我宋家祖宅,住在祖宅里的宋林尔姑娘便失了踪影,不知王爷可曾看见?”
这么直接?
崇义有一丝诧异,这人太直接了,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你家的姑娘不见了,你不去如意坊寻,来本王的王府寻,又是为哪般?”谁也没曾想,向来嘻嘻哈哈的崇义,竟说出这样有损人家姑娘名节的事情。
宋家族长更是措手不及,他指着崇义的鼻子,颤抖的说:“王爷仗着是北狄的王爷,便无法无天了么?”
“我可怜的林尔啊,你去了哪里,母亲寻得你好苦,你若再不出来,你父亲可就要寻了短见了啊!”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忽然往王府里冲。
却被门房拦住,稳稳的抓着胳膊,崇义眼神一冷,他最恨的就是被算计,崇义一咬牙,淡声说:“将这妇人丢出去。”
门房执行力超强,硬生生的将那妇人丢了出去。
“难道你们真当本王好欺负么,第一,我告诉你们,那宋小姐根本就不在本王府上,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进去搜查,但是我先声明,各位乡亲也做个见证,若是你们没能在我崇义府上搜出那宋小姐,污蔑本王,擅闯本王的王府,这两项大罪,足以让本王上奏陛下杀、无、赦!”
崇义的话,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他这般笃定,或许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亦或者,他压根就没将宋林尔带回王府。
想到这里,宋族长不由得咬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来啊,将中门大开,让宋族长进去搜查!”崇义不甚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摆,而后漫不经心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周围便开始有民众议论纷纷说:“这宋家一直不肯交出土地,宋家老宅周围全是耕地,他们这是想讹王爷啊!”
“就是就是,定是想给王爷扣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逼王爷不要将宋家老宅收回,还说是读书人,我都替他们不好意思!”
……
宋族长始终没敢踏出那一步,可他又心有不甘,拱手对崇义说:“既然宋林尔不在王爷府上,便请王爷立案,将人找出来。”
“自去官府报案,即日起,宋家老宅限时拆除,旧朝先祖所赐牌匾收回!”说罢,崇义若无其事的踩着光脚就要走。
“凭什么?”宋族长咬牙。
崇义凉凉一笑:“凭什么宋族长不知道?我若是说出口,只怕宋家……”
“我们走!”宋族长自然不敢让崇义将这事说出口,他们对宋家庶女下药,企图用她构陷崇义,原本就是大罪,加上他们是书香之家,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在旧月城可就真没容身之地了。
在一片叫好声中,王府的大门缓缓的阖上。
是夜。
崇义将宋林尔悄然送到大街上,看着她回了宋家之后,才放心离去。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崇义拿着一壶酒坐在黄叶飘飞的河堤一块巨大的岩石顶上,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林尔,这两个月你去了哪里?”
听到林尔这个名字,崇义有片刻的怔忡,好像挺熟悉的,但是他并未细想,转过身继续喝酒,享受蓝天白云黄叶飘飘的美景。
“韩大哥,我……”
“是不是你大娘又欺负你了?”
“我已经习惯了!”
“我听说……你大娘与你家族长给你下药,将你送给王爷……你失踪了两日,那两日你去了哪里?”
崇义的酒壶放在嘴边,再也没有喝下去。
林尔,宋林尔?
“韩大哥,对不起,那日确实是我大娘与族长给我下了药,但是王爷是个君子,他没有对我做出僭越之举,我们……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