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姝轻轻笑了笑,“太皇太后怕你误解,才要要我给你说一说,外面那些人的传闻。难免有些不准确之处,也有些是别人捕风捉影,瞎说的。
“秦将军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张脸虽说不上英俊,但却极富正气。他的性格也很好,听陛下说,他待人仁和心胸宽广,虽然是将军,可是被人用诨号称呼,也一点不介意。
“而且那日演武,我仔细看了看,将军武艺不凡,在众多将士中,也是极其出挑的。他家里没有别的家人长辈,你嫁了他,就和他一同随军。西北的条件是艰苦一些,但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啃草根吃树皮,该有的吃穿还是不愁的。”
她边说,沈安茜边点头,听她说完,感激道:“多谢娘娘,我、我不怕苦。”
薛静姝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谁舍得让你吃苦?”
沈安茜红了一张小脸。
她入宫时,脚步很有些沉重,出宫的时候,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对将来的期待。
眼看八月将至,夏季已经过了,到了该回京的时候。
这几日,夏宫里又四处忙活起来。
薛静姝有孕在身,太皇太后和皇帝都不让她多管。她便只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下头各宫各院的总管收拾整理,再听听他们的回报。
皇帝对着烟波送爽殿里特意挖出来的池子,有几分遗憾。他当时准备与皇后共同戏水的,结果刚来夏宫,皇后就有孕了,这池子一直派不上用场,看来只能等着来年了。
薛静姝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出去,笑道:“陛下对着池子兴叹也没用,不如来替我看看,给皇儿的小衣要做什么图样的。”
她这几日闲来无事,招来宫中尚衣局的绣娘,和人学着做衣服。
也许是她本就有几分天赋,做坏了两匹绸缎之后,终于似模似样的做出几件婴儿的小衣来。
她又想更进一步,学着民间那样,在婴儿的衣服上绣些福禄寿喜、五毒等图样,好起到祈福辟邪的作用。
皇帝把那几件小衣裳拿起来看了看,每一件不过比他巴掌略大些。
他脑子里想象着日后皇儿穿着这小衣服,圆圆滚滚的模样,心里对皇后腹中的小家伙也多了几分期待。
不过,他又想起一事,道:“皇后还不曾替我做过衣服,这第一次却叫他占去了。”
薛静姝正拿着几个绣样比划着,听见这话,笑道:“就我这三两下子,怎么能做给陛下穿?况且,陛下这样高大的身躯,我若做一件衣服,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做得出来。”
皇帝上前一步靠近她,跟她一起看那几幅绣样,说道:“我不介意,曼曼也给我做一件。”
薛静姝心里想,你自然不介意,做的人又不是你。
皇帝看她不答应,一手揽过她的腰,大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对着她的肚子说:“皇儿,快求求你母后,让她给父皇也做一件衣服,不然,父皇就把你的衣服拿来了。”
薛静姝哭笑不得,“这样的话,陛下好意思对小娃娃说,也不怕他笑话你,做爹的人,竟抢孩子的东西。”
皇帝理直气壮道:“皇后这话说反了。原本,皇后是我一人的,如今有了腹中的娃娃,皇后关心他却更甚于我,是他抢走了我的曼曼。”
薛静姝笑着摇摇头,“陛下莫忘了,这娃娃也有你的一半。所以这一切,可都是陛下自己造成的。”
这话堵得皇帝无言,可事实不正是如此?若不是当初他一个劲的要停了皇后的月事,皇后也不会这么快就怀上身孕,他也不必跟一个娃娃分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