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古往今来的皇帝,对泰山都是情有独钟,想着泰山封禅。眼下九月时节,天气凉爽,风光宜人。琦善途径泰山的时候,在泰山休息了一日,粗略的游览了泰山的日观峰等风景,又观泰山之松柏,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泰山后,琦善一行人继续北上。
由于在泰山耽搁了一日,赶路的速度稍稍加快。
日上三竿,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心头发慌。琦善虽然急着赶路,却也体谅随行的士兵,下令休息。琦善坐在马车中,吩咐道:“李振,到马车里面来。”
李振翻身下马,急忙上了马车。
何铭见李振风光得意,眼中闪烁着怨毒之色。若是没有李振,吴启功就不可能打胜仗,就不会升官。若是没有李振,进入马车里面的人就是他。
一切,都是李振的错。
何铭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眼眸森冷,考虑着对付李振的办法。
马车中,李振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琦善说道:“太阳晒人,让您进来歇会儿。”
不得不说,琦善倚重李振,便不停地拉拢,甚至把李振视为心腹,让李振都觉得老家伙对他着实不错。
李振感动的说道:“大人对末将关怀备至,不啻于再生父母。”
话说出口,李振感觉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琦善听了却眉开眼笑,褶皱的面颊舒展开来,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袭击官兵!”
忽然,马车外传来何铭的怒喝声。
李振闻言,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抱拳道:“大人,您在马车上稍等,末将去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再向大人禀报。”
琦善点头道:“去吧。”
李振下了马车,抬头看去。
入眼处,一名魁梧精壮的汉子和何铭争执。
双方意见不合,何铭直接拔出腰间的钢刀,作势要劈砍。何铭武艺平平,汉子却精悍骁勇,身体一晃,避开了钢刀,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何铭的右手手腕。汉子猛然用力,何铭惨叫一声,钢刀落地,然后汉子拽着何铭往里面闯。
“让开,都给我让开!”
汉子见李振走来,一把甩开何铭,沉声道:“你要拦路吗?”
李振摇摇头,说道:“何将军,我来问情况。”
何铭怨毒的盯着汉子,沉默了半响,气哼哼的说道:“李振,这厮口出狂言,竟然说他是兵部尚书桂良的护卫。你看他的装束,衣衫破烂,身上还有斑斑血迹,哪点像兵部尚书的护卫。况且桂良大人在北京,没在山东。我认为这厮是刺客,意图行刺大人。”
李振皱眉道:“何将军,你怎么擅自替大人做主?”
何铭张嘴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何铭没有眼力,李振却看出眼前的人是一个练家子。
即使汉子的武艺不及黄士海,却不会太差。他盯着眼前的汉子,问道:“这位壮士,你是桂良大人的护卫,可有凭证?”
汉子挠了挠头,急切的说道:“事发突然,没有凭证!”旋即,汉子又说道:“我叫古尔都,真的是桂良大人的护卫。马车里面的大人是谁?我要立刻见他。”
语气霸道,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李振没有拒绝,点头说道:“你随我来,亲自向大人禀报事情。我告诉你,我家大人是江北大营的钦差大臣琦善,此番奉皇命回京述职。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大人说。”说话的时候,李振仔细的盯着古尔都,心中却警惕着。
古尔都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何铭见李振擅自做主,喝道:“此人若是刺客,你担当得起吗?”
古尔都恶狠狠的瞪了眼何铭,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李振沉声说道:“何将军不用操心,我相信古尔都不是刺客。”说罢,李振带着古尔都来到琦善的马车旁。李振还是留了个心眼,他站在马车旁,正对着琦善的位置,古尔都站在后面,旁边还有黄士海。
纵然古尔都有异心,也难以得逞。
古尔都抱拳道:“琦善大人,奴才是兵部尚书桂良大人的护卫。我家八小姐在泰山游玩,回京的路上遇到贼匪袭击,请大人相救。”
琦善刷的一下撩起帘子,急忙问道:“古尔都,你家小姐在哪里?”
古尔都说道:“正在三里外,请大人帮忙。
琦善听说桂良的女儿被袭击,心中偷乐,甚至认为李振是他的福星。李振击溃了进攻江北大营的发匪,他得到了咸丰的嘉奖;李振出使南京,他得到了十万两白银;现在因为李振,又有了和桂良搭上关系的机会。
琦善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毫不犹豫的吩咐道:“李振,你带上所有的士兵,和古尔都立刻去救人。”
何铭冷汗直冒,赶忙说道:“大人,末将也去救人。”
此时,何铭身体秫秫发抖,知道办错事了。
李振上了琦善的马车,何铭心情不好,遇到古尔都就毫不客气。再加上古尔都也没有说是桂良的女儿遇袭,只是强硬的要见琦善,所以何铭和古尔都发生争执。现在何铭得知了情况,已经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琦善知道古尔都厌恶何铭,害怕何铭坏事,喝道:“何铭留下!”
何铭心如死灰,祈祷古尔都不要计较刚才的事。
李振看了眼急切的古尔都,说道:“大人,末将带兵去救人,只需要五十名士兵。剩下的士兵留下来,保护大人的安全。”顿了顿,李振看向黄士海,吩咐道:“士海,你保护大人的安全,不准离开马车一丈远。”
黄士海心中不情愿,却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