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心中冷笑,头都没抬起来。
萧湛也不在乎陆景在想什么,他自顾自继续吩咐:“你爹,还有你那个嫡母,呵呵……”他呵呵冷笑两声,语气一瞬间变得冰块一样的冷,“他们不识抬举,就算是到了现在,心里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只看着他们是陆然的爹娘我不好收拾了。所以陆景,你如果想一直跟着我,那么你帮我盯好陆然!”
陆然是谦谦君子一样的男人,在家应该也护着陆景这个不被喜欢的弟弟,所以萧湛觉得陆景只要愿意,陆然肯定会和他亲近的。
“你放心,等到我娶了他后,也会找个由头把你收入府里的。”萧湛觉得,这已经是他能给陆景最大的恩赐了,他倾身向前,一把掐住了陆景的下巴,“纵然是没有名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去你房里的,也一定会睡……你的。”
说着话,看着陆景漂亮的脸蛋,萧湛有点失神。
陆景却是已经恶心坏了,第一个世界裴启洲大少爷是挺贱的,可人家那好歹是对人还算尊敬,只不过是感情有点摇摆不定罢了。可是这位三皇子,未免脸也太大了吧,他真就觉得自己浑身玛丽苏光芒,原主已经喜欢他到不要脸不要尊严了?
原主没有,他更没有!
他伸手,虽然力气没有萧湛大,但这股子不乐意的态度在,萧湛的手到底被他拨开了。
萧湛有些意外,眼里带上疑惑,语气也危险了起来,“怎么,你不愿意?”
陆景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冲着萧湛一笑。
他面色苍白,这般一笑之下,俊颜舒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破败的美。这美看起来有些可怜,可却没让萧湛心生同情,相反,他心中一悸,心头居然涌入一种毁灭这美的欲·望。
喉头微动,他下意识伸手扯了扯衣襟口。
陆景也终于开口,“多谢殿下厚爱,不过不必了。”
萧湛没说话,只是手指停住动作,目露两分狠厉的看向陆景。
陆景知道了他的秉性,此刻自然也不惧怕,继续道:“我二哥的为人我清楚,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殿下若是不希望我二哥与您彻底决裂,那就别说是小人了,便是其他人,殿下也少近身才好。至于说担心我二哥逃跑,我二哥最是孝顺,殿下不如拿我爹来威胁他,殿下这般做的话,相信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倒是不难。
不能真的动手对陆谦和和陆夫人做什么,可只是威胁的话,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可如果这样的话,那陆景呢,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不为自己着想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萧湛下意识问出了疑惑。
陆景又笑了,这回笑得比方才还要真心,“殿下的心许是装不了那么多东西吧,小人的事儿,殿下以后就不用管了。只要殿下好,小人便已经知足,从此殿下只做小人的姐夫便是,小人庶出子,与姐夫之间也该无甚交流。既如此,殿下保重,小人告辞。”
看着陆景毫不犹豫的转头,透过还在晃动的马车帘子看到他跳下马车就走,萧湛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突然流失了一般,让他有些淡淡的遗憾。
于是他叫住了陆景,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帮我了?”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不满与指责。
陆景几乎快气笑了,这家伙脸果然是大。
他站住脚,并没有回头,“殿下身份高贵,想来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少小人一个,对您只怕没有半点影响。”顿了顿,才又道:“殿下,还请您适可而止,小人毕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心也是会痛的。”
萧湛有些愕然,再没说出口话。
可是撩开马车帘子的手却没落下,他眼睁睁看着陆景走到许远齐身边,扶住了不知为何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许远齐,慢慢往陆府大门口去了。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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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因为萧湛而闹得鸡飞狗跳,陆然又怒又委屈,砸了自个儿屋里所有东西后,便不声不响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害怕他会做什么傻事,陆谦和江氏吓得全都留在他门口,一声一声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如此这般,余明兰自然没有被放出来的机会。
而陆景,便也是轻轻松松和许远齐回到了房里。
许远齐在逼仄的马车上蹲了一路,一直到被陆景扶回屋里都还没缓过来,不过想着陆景在陆家的尴尬境地,他还是立刻就催促道:“阿景兄弟,我这里没事了,你赶紧的,去看看你二哥怎么样了,别回头就你一人没去,你爹又怪你。”
陆景也的确正要去的,不过不是为了陆谦和的好印象,也不是为了安慰甚至帮助陆然。陆丰匆匆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想起他脚底胎记的事儿,此刻他去,为的就是提醒陆丰。
当然,以陆谦和的性子怕是会训斥他一顿。
还有陆然,说不定会趁此机会在陆丰和江氏面前说出真正是谁救了萧湛的,这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这会儿他越是受委屈,回头江氏和陆丰就会越愤怒。想让一个女人对她爱慕的男人彻底死心,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她发现男人真爱另有他人,这是古代,不管是社会环境还是女人自身,对男人的要求都远没现代那么高。所以就只有一个最残忍的办法了,让女人发现,她爱慕的男人不爱她,不爱她的孩子,甚至为了别的女人残害她的孩子,这绝对会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
江氏也的确应该死心,趁早的死心。
陆景在往陆然院子去的路上,忽然收到了系统的提示,不知这么长时间萧湛想到了什么,对他的好感度居然一下子蹦到了0。
这更是坚定了陆景这个世界走老路的心思,完全就是个贱皮子,上赶着的他不要,你挥挥手要走了,他却舍不得了。
陆景赶到的时候,陆谦和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陆然的房门。一侧陆丰也脸色难看,只不过却扶住了江氏,不断的小声安慰着她。
陆谦和先发现的陆景,许是此刻他正心里烦乱吧,居然没有训斥陆景。只是皱着眉看着他道:“你来这儿干什么,回你屋去,别添乱!”
陆景脸上也满是忧色,看着陆然的房门道:“我听说二哥回来了,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陆谦和闻言顿时冷笑,“你?帮忙?”那眼神上下看着陆景,就跟看个废物似得,“你省省吧你,你不添乱,就已经非常好了!”
陆丰看着他们的交流,因着一连串事儿遗忘在脑后的记忆一下子鲜明了起来。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的,小时候他记得很清楚,脚底板有月牙胎记的是二弟。三弟和二弟都不是一个娘生的,在亲兄弟都不可能有同样胎记的情况下,他们如何能有?
可,可难不成陆景才是他的亲弟弟吗?
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一个是余姨娘的儿子,一个却是娘的儿子,两人虽然同一天生产,可住处却隔开了大半个院子,怎么也没有机会混到一起啊!
可他却敢发誓,不管是小时候还是今日,他都没有看错。那要如何解释,这不该存在的现象呢?
先看一看阿然的脚底板有没有胎记?
第45章 被抢夺身份的嫡子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