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宋铭元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我抖了抖,余光里宋铭成也小幅度的抖了抖。
他进来后冷冷看了我们一眼,撇到我的脸时候笑了笑,然后把一叠最新的八卦新闻杂志丢到桌上:“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长出息了。宋铭成你不给我好好管公司,沈眠你更好,出这个事情,自己的安全都要折腾掉了。你当初说要去狗仔,然后要去当明星,都是和我保证过不惹事的,让你带着保镖,你又不肯,说太招摇。好了好了,现在终于被打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当耳边风不是?”
宋铭成看准形势低低的喊了声哥。
我也紧跟其后低低的喊了声哥。
宋铭元大怒:“谁是你们的哥!宋家就是出了你们两个货色才害的我这么辛苦。”
宋铭成插嘴:“不辛苦不辛苦,韩潜会帮你的。我们眠眠找了韩潜这个好帮手,以后我们就是那吉祥的一家。”
结果宋铭元不可抑制的脸部更加扭曲了:“韩潜倒是手快,林家吞的骨头都不剩,就留下点不良资产给我。我们宋家的人受了这样的待遇,当然要自己去讨回来。这样子,却让我到哪里去讨。”然后他转过脸来对我温柔一笑,“爸爸妈妈也知道了,现在正结束了海外度假赶回来看他们可爱的小女儿。”
我毛骨悚然,他却还要继续:“你知道妈妈爸爸最喜欢你的脸,我还没告诉他们你的情况,阿眠,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在他们回来前愈合才是。”
我的爸妈虽然崇尚自由选择职业,却显然没有宽容到让我自我选择职业到被揍的程度。做狗仔时候因为跟踪苏婷和韩潜吃了教训,我就只敢自己偷偷下咽,不敢向家里声张,否则我大概早就被回收回家里了。而此次却又与之前那些不同。该死的林染把它搞大了。
而我现在很热爱这份工作。我是真的想演一个好电影,做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演戏不是戏子不是声色犬马不是奢侈名牌,也可以成为一种事业。
我终于服软,拉住宋铭元:“哥,你是我的亲哥,你得帮我拦着点,我还是重伤患者。”要不是对着宋铭元冷若冰霜的那张脸,我大略还能喊几声oba或者尼桑的。
而这位常年不屑于与我们为伍的哥哥却拍掉了我的手:“韩潜这几天把你养的不错,我问了医生,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青紫退的需要点时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ht还没起诉林染殴打旗下艺人,林家倒是先动作了,眼下他们四面楚歌,倒还想保着独女,真是想的通,去给林染开了份精神不稳定证明,对外称是关在家里疗养了,实际上是变相保护林染。”
宋铭成第一个反映过来:“保护在家里?那我们动不了林染,通过法律途径又因为她是限制行为能力人制裁不了她?林家太恶毒了,对林染一直太宠,这女人毁了不是一个两个姑娘了,只要和苏谦有关系,没背景的女孩子哪个没被林家处理过?现在才想着给自己闺女开精神病证明,早干嘛去了。难道我们眠眠就这样被白打?”
宋铭元笑了笑:“没事,让林家去开精神病证明好了,我也不要她承担法律责任,我只负责把她送进真正的精神病院。让她有病治病。”
等宋铭元走了很久,我和宋铭成都还被他最后那个笑容弄的有点心寒。我必须说,其实,原本我和宋铭成都应该是纯真的好小孩,最后长成这样歪瓜裂枣的性格,也大约是在出生时候就不小心认识了宋铭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鸟,中途死机了一次,结果之前写的2000字全部丢失了,怎么都恢复不出来,只好重新整了一遍,内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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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第三十八章 ...
宋铭成很忧郁的拿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脸,然后他回过头来看我:“眠眠,我终于知道韩潜为什么和大哥水火不容但和我关系却说不上恶劣了。”
“我们是一起生的,虽然性别和性格都不大一样,但大约我长的和你还是有点像的,你这么能吸引韩潜这种性冷淡,我想想,大约我眉眼间还是有些风情的,怪不得他一直对我如此彬彬有礼,对大哥这般不假辞色。”
对于韩潜自我出事以后的态度,宋铭成和宋铭元都表示他有情有义的不可思议以至于难以接受。宋铭成表达的比较委婉,多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未果后,把韩潜的感情归结为被我们天妒人怨的才华和绝世无双的容貌所折服,以此深深迷恋上膜拜在我们的脚下。他多次强调“我们”并且暗示韩潜不顾和大哥之间的恩怨还对他表现出过滔滔不绝的欣赏。
我撇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要不是你是男儿身,韩潜分明先遇到的你,没有道理不和你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最后看上我也是因为之前迷恋过你,但因为是同性的禁忌之爱,几经痛苦迷茫挣扎,直到遇到和你风骨里相似的我,才替身般的开始了我和他的恋情?”
宋铭成扭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韩潜对你的喜欢很突兀,很怪,你们明明没有多少深刻的接触,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的话,你们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呢?”然后他认真的看了看我,“毕竟他原本那么冷清。我觉得你还是和他保持一下距离,你还年轻,不要急着谈对象。”
不得不说,“不要谈对象”这话由宋铭成来说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实践告诉我们,和你推心置腹般交代人要学会知足,要懂得满足于安逸平静生活的人,都在一边悄悄拼命实践爱迪生“不满是上进的齿轮”的格言;劝说你再吃的丰满点的人,都在一面努力的变成大瘦子;安慰你现在还年轻还不用找对象的人,当你剩下来的时候人家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年少时候我的父母一直妄图告诉我,胖一点的姑娘招人喜欢,导致我真的胖的买不到合适的裤子了,他们才摸着下巴看着我的双下巴交换了一个思索的眼神,“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太胖了?”
岂止是胖,那时候我已经是街区里赫赫有名的霸王了。粗胳膊粗腿嘴巴毒爱惹事。所有的小朋友团伙,只要一听到宋家的小女儿来了,没有不吓得四散的。如此说来我也算是个年少成名的人物。
可惜再怎样的人物都是有弱点的。
我花了整整一天才稳住我的爸妈,好在现下我脸上的青紫用粉底遮一遮还算能看,而宋二少爷和宋铭元总算顾念同门情谊,帮我拦着我那演话剧出生的娘,才让我留下了一口气。
我的亲娘是看到我的一刹那眼里就雾气四起,立刻的含了泪水的。宋铭成有些不忍,劝道:“妈,不要紧,眠眠没事,活蹦乱跳的呢,你别哭,好难得我们聚一聚,要笑的嘛。”这话下去她的眼泪却终于滚落下来,一把扑过来抱住我:“我的喜儿呀,都新时代了,你怎么还在北风那个吹呀。我的孩子,谁打了你,你是妈妈的心头肉,这简直是在你妈妈的心上剜了一刀。”
我和宋铭成一起生出来,一胎两个,势必是在肚子里争夺过养分的,显然我那时作风还比较含蓄对宋二少爷多有谦让,宋二少爷响亮啼哭腿蹬的那一个有力,我生出来却是头发没有一根,发育不良,甚至全身发紫,呼吸不畅,半死不活。直接的送进了保温箱,附带了一份病危通知书。
这直接导致我将来身家的升值以及二少爷的急剧贬值。就是我脱离了病弱的行列并且壮的比二少爷宽了一倍,仍然比二少爷受到更多的关注。我知道街区里那些小孩子原先怎么叫我,宋家那个受宠的坏脾气胖妞。
于是现在我的娘亲伏在我的身上哭诉着她仿佛还在旧时代被人虐待过的亲女儿喜儿,恨不得来一段什么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而我的杨白劳爹正在一边对宋铭成耳提面命嘱托事项。宋二少爷显然因为最近没有什么建树,被批斗的耷拉了耳朵。
直到我们送走了事物繁忙到处旅行的父母,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
我问宋铭成:“妈妈走时候说了什么?有提到林家么?”
宋铭成点了点头:“恩。”然后他加了一句,“总之都交给大哥了。”
“现在外面的新闻导向怎么样了?家里还没去施压吧?”
宋铭成摇了摇脑袋:“没有呢,哥哥说等一等,先不急那个的,他很想看看韩潜能挺住多久的压力,或者还是马上弃甲投降。不过韩家的老家伙们倒挺能耐,凡是关于你和韩潜的花边新闻全部被封杀掉了,只剩下你和别人的艳*情故事。这是摆明了态度打压你吧。”
我不置可否。内心却希望韩潜不要向家里投降才是。
下午时候苏婷来看我,她显然很愧疚,一向插科打诨的,现在对着我却很尴尬了。互相问了近况,看我确实没什么大事,她才放松下来的戳了我一下:“沈眠,你真是发达了,住这么好的病房,这家医院实行vip的,上次kelly想来这家待产,红包都准备好了,结果还不是给拒绝了,kelly她已经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又嫁给富商了。听说这家医疗水准好,而且绝缘狗仔,谁知道还进不来。她的男人似乎还达不到这家医院服务的阶层。”
她给我拨了个橘子,又继续感慨:“哎,吓死我了,竟然是宋铭元直接打电话给我通知你在这家医院的,告诉我下午可以探病。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我真是各种惊讶。”
“不过你竟然是他一对的,哎,以前还感慨宋二少爷是喜欢大胸的,他哥哥总不是那么样的人,没想到血缘这种东西真的是神奇的存在,宋铭元看上的果然还是你这个大胸。”
我一囊橘子卡在嘴里,咳了几声,不知道该给苏婷如何解释:“宋铭元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苏婷哦了一声,声音充满不信任:“那天晚上你不是自己开车的么,我晚上不太放心,打了你家里的电话,结果明明离我们分开已经3个小时了,你还没回来,我给你打手机又没人接,林染那个性格我也知道的,想着你不是给她弄去了,但又不知道如何联系你,真是闹了不少笑话,给什么人都打了个电话。苏谦也一直在联系林家找林染的下落,我是连韩潜那边都厚着脸皮打了。现在想想真是蠢,你和他又不对盘,他又是那种身份的人,哪里会管你的死活。不过他那晚心情大约挺好,竟然对我不像平日那样冷漠,还问了很多细节,说帮忙留意才挂了电话,他似乎很忙,是一边走一边接的电话,挂机时候还听他用遥控给车开锁的声音。”
“不过嘛,我可是从来没打电话给宋铭元,只给宋铭成打了个。可是今天通知我的人竟然是他大哥。”她对我笑了笑,“原来你不是在和宋铭成谈恋爱,是在和他哥哥,宋二少爷这么说来也很可爱的嘛,为了你们吃了多少枪子儿被媒体是如何的攻击呀。”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其实我和宋铭元有亲戚关系。”
苏婷张着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被吓坏了,正要继续解释,却见她锤了我一拳:“你怎么不说你是宋家失散多年的小女儿,然后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亲哥哥宋铭元展开了一段旷世奇缘,得知真相后生不如死最后只好苦痛别离。”
这下轮到我张嘴了,看着苏婷调侃的神色,我默默的咽下了嘴边的话,除了失散多年和后面不靠谱的禁忌恋,她还真是真相了,不过目前显然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坦白时机,我吃了一口橘子,和她谈了谈苏谦:“你们还进展的顺利吧?”
她眼睛果然放光:“恩啊,开始你被林染打,媒体报纸却都含沙射影说你争风吃醋咎由自取,我完全乱了手脚,苏谦那几天压力也很大,林家势力太大,我们到处找人,没想到后面竟然这么戏剧化的峰回路转。”她压低声音,“林染那个女人,每天请3个保镖跟着,那次竟然还在公安局门口被人抢了包,人都被从后面推倒了,大概因为抵抗还被打了,打了十多分钟,公安局都没出来一个人,保镖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后来苏婷要去赶巴黎的一场秀,下午4点就匆匆和我告别了。于是病房里最后又只剩下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