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薛雪就有这样的好运气,而自己却成了地上无人问津的一滩烂泥。
薛雪不太理解冷霜的脑回路,是阿永一手将王家推向覆灭又让他们自己慢慢斗,现在不会又准备让阿永重新扶持王家吧。
这也有点太可笑了。
可冷霜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她的目光充满哀求和恳切,仿佛姬永是她最后的依靠,那双充满凄苦的眸子显得那样楚楚可怜,让寻常男人恐怕不由自主会生出一股蓬勃的保护欲吧。
“姬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王家放过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姬永当初能因为薛雪红颜一怒,难道不能移情别恋?
王元启那种人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情人,但凡长相不错的美女,男人不都是来者不拒的吗?
薛雪看出冷霜的算盘,看一眼姬永,“阿永,你怎么看?”
姬永面无表情地看着冷霜,后者立刻上前想要拽住姬永的袖子,面上露出喜色。
瞧,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这种态度无疑默认,冷霜眼神闪动,更是显得无依无靠,只要能攀上姬永,她哪会在乎王元启的死活,手指眼看着就要握住男人的袖口,姬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站在薛雪身后。
“滚开。”
他看出薛雪想要看热闹的心思,但他实在不愿意面对这种女人,从姬家出来的人怎么会看不够透她们的野心,看一眼就让他觉得倒胃口,就连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都变得烦躁起来。
“看来阿永不愿意帮这个忙,王夫人,真是抱歉了。”薛雪唇畔含笑,准备离开,冷霜今天前来大概也不过准备在众多宾客面前哭诉哀求,希望能放她一条生路。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答应,薛家难免落得一个欺负弱女子的名声,但王家与薛家本就是死敌,又怎么可能答应,无论成不成都是在大喜的日子里抹上污点,若不是姬家的暗卫下手快,现在冷霜已经趴在酒店门口哭上了吧,让伯母怎么想,这个婚还怎么结?
两人谈笑间完全没把冷霜当回事,转身准备离开。
冷霜抬起头,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世界上比奚落更难以忍受的,就是此刻这种全然的忽视。
为什么,她除了家世以外哪点不比薛雪强,为什么却落得这种下场,不经意间冷霜扶着膝盖的手指忽然摸到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昨日王元启逼着她过来,在她身上留下的施虐痕迹,而此刻姬永护在薛雪身后,贴心的模样更是灼伤了她的眼。
她恨薛雪,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过得比自己好,为什么她现在落魄可怜,而薛雪则要嫁入姬家,她嫉妒、不甘、恼恨,以前的薛雪明明是任她使唤的贵妇狗!
一瞬间,冷霜从包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刀子,猛地朝薛雪冲过去,她要捅死这个小贱人,要把她碎尸万段,要划花她的脸!
然而还不等靠近,姬家另一边的暗卫已经冲上来把她胳膊扭到身后,刀子哐啷坠地,薛雪回眸,就看到冷霜被按在地上,却死死瞪着她的样子。
“你不服气?”薛雪倏尔开口,朝冷霜方向走去,姬永握住女孩掌心的手微微用力,不想让薛雪置身于危险中,女孩笑了笑。
“阿永,没事的,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暗卫也急忙点头,要是被冷霜挣脱暴起伤人,不用少爷怎么惩罚,他自己就先抹脖子了。
“你真的那么恨我?”薛雪蹲着身,看着冷霜,“但从头到尾,我似乎从未主动找过你的麻烦。”
冷霜磨牙,恨不得从薛雪身上咬下一块肉。
“你怎么不去死,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你这种一出生就是薛家大小姐身份的人懂个屁!”
薛雪偏头看着冷霜,眸中的色泽浓郁了点,泉水般的眸子刹那间仿若深潭,寒意让冷霜打了个激灵。
“你想干什么?”
薛雪从地上拿起刀子,刀尖还闪烁着幽绿光泽,显然涂了点东西,看来今天冷霜是没打算让她活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猜?”女孩温温柔柔地说着,刀尖却对准冷霜面部方向,逼人的寒芒不住靠近,让冷霜一动也不敢动。
“你别乱来,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以后就是真正的杀人犯!”
“只是划破这张脸,你觉得怎么样?”
冷霜瑟瑟发抖,只觉得刀尖下一秒就要破了她的脸,她的眼泪顿时从眼眶落下,完全被吓破了胆,“小雪,我错了,你别动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薛雪看着冷霜求饶的模样,觉得很无趣。
“我凭什么比你过得好?因为我不怕死,也不怕破了相,因为这些都不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冷霜,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和这样的人纠缠着,人生都变得没什么意思了,薛雪看了眼暗卫,吩咐道。
“把她还给王元启,告诉对方滚出s城,他想用冷霜过来做祭品抚平薛家的怒气,没必要。”
冷霜恍然间明白了什么,骤然开始剧烈挣扎,“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见到他,小雪,你饶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薛雪摇了摇头,握住姬永的手彻底转身,不再回头。
王元启逼着冷霜过来,冷霜以为只要她在众人面前痛哭哀求就行了,但世界上薛家绝不会放过她,王元启送她来显然是把冷霜当成棋子,希望借此能让薛家撤手。
只可惜,薛雪已然没了和这些人玩心计的兴趣,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过是浮云。
她宝贵的时间要留给爱人、家人和朋友。
“走吧,我们去大伯的婚宴。”女孩温柔地说着,动人的眼波让人不饮自醉,姬永轻轻抚平薛雪衣领的褶皱,点了点头。
“好。”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姬夜归来
酒店中宾客如云,来来往往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薛雪与姬永回来时刚巧是薛渠即将把新娘子放到薛楠手中的时候,全场立刻从原本的热闹变得寂静无声,就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仿佛也能听见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