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不怕被发现吗?叔叔应该是最讨厌那些用医术为恶的人吧。”
褚明泽冷笑,“那就发现好了,反正像他这样的伪君子,如果发现儿子做了这种事情的话大概会亲手将我就地正法吧,我很期待那一天啊。”
很难说走到这一步褚明泽有没有和褚勋赌气的意味在里面,毕竟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父亲,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姑姑就不会死。
“伪君子?”薛雪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从树荫中疏落打在地上的斑驳光点,淡淡道:“褚一刀这个名号难道是因为褚家的家世或者别的什么才得到的吗?并不是这样啊,褚勋叔叔他是真的很努力、非常努力地想要去挽回每一个患者的生命和健康,褚家这样的家业如果做生意或者别的什么,赚钱实在太容易,他却选择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够了!”
褚明泽不愿意和薛雪再谈论关于父亲的事迹,是啊,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说他多么大公无私,说他高风亮节,每年被其他医院判了死刑却又被褚勋救活的病人和家属都会想方设法寄信来感谢褚勋,感谢他的付出才让他们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们是活着,姑姑却已经死了。
“那我们说点别的。”薛雪也不希望勾起褚明泽的伤心事,转而问道:“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毕业了,明泽想去哪里?”
褚明泽紧皱的眉头总算放松下来,淡淡道:“大概是进入世界顶尖的医学院吧。”
“为什么呢?”明明明泽很讨厌作为医生的父亲啊。
“哼,当然是为了能吃到更多少女的心脏。”褚明泽不屑道:“医生这个职业不是最好的掩护吗?”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薛雪浅笑,“那祝你成功。”
明泽虽然很偏科,非常偏科,某些成绩差到令人发指,但他在医学上的天赋也足以弥补这些,就算要进入世界上任何一个医学圣地应该也是够资格的。
“喂,你呢?”褚明泽抬了抬下巴,琥珀色的眼看着天空,“真的还要去米国的特富森大学吗?你应该知道被阿方索抓住的话会发生什么吧。”
“我和他两个人,只可能活下来一个,这是毋庸置疑的。”薛雪浅笑,绸缎般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美好到如同画中的人,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实,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残酷,“而且在做了那么多错事以后,阿方索先生也不应该再活下来了,不是吗?”
“哼哼,明明你自己也是一个变态,竟然还妄想替代警察的工作?”褚明泽听了后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这就是传说中的正义感吗?一个变态可不需要这种情感!
“警察都很忙,很多事情做不到,所以我还是要自己动手啊。”
薛雪淡淡说着,乔娜自从那天亲眼目睹后一直噩梦不止,甚至无法正常生活,直到接受褚勋治疗后才稍稍好了些,但那时亲眼目睹惨剧发生的可不止乔娜一个,薛雪也透过屏幕甚至比乔娜更直观地看到女人兴奋又悲痛,哭喊着哀求阿方索杀了她,又希望努力为了儿子活下去的画面。
这种人绝对不可以原谅!阿方索和前一世将她所在地下室羞辱折磨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薛雪虽然自认不是正常人,但她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和阿方索完全是两类人。
就算没有特富森大学这回事,她也一定会去米国找到阿方索。
“随你吧。”褚明泽耸了耸肩,“不过提醒你一句,阿方索这种人对自己的命可是比任何人都珍惜,米国警方这么多年,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阿方索就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在没有确认你的战斗力之前,他可不会轻易出手。”
薛雪明白褚明泽的意思,“所以,你认为他应该会派人来试探?”
“当然,他的手上不是有一枚足够好用的棋子吗?
褚明泽与薛雪相视而笑,两人同时想到了某个人。
——
手术进行的很快,正如资料上写着的,阿方索的确是个医学天才,整容这种并不算太大的手术,尤其是对人皮面具有着深入研究的阿方索。
在**效过去以后,女学生缓缓转醒,脑海还有些晕眩,就发现整张脸几乎都被包住。
“博士。”
她从手术台上直起身,就看到阿方索背对着她站在窗口,不知道想些什么。
“醒来了?”
男人转身,浅色眼眸上下打量着女孩。
“我的手术……”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女孩蓦然之间多了许多兴奋,“那我的朋友呢?她是不是也要进来手术了。”
按照之前电话中联系的约定,她们一切保密并没有告诉家长这件事,原本还有点担心这是一场绑架或者骗局,不过现在手术都完成,她才终于能放下心。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说放心似乎有点太早。
“博士,我的手和脚?”
手脚没有一丝力气,刚才直起身已经是勉强而为,女生死死盯着手掌和脚掌,随着**效褪去,渐渐感受到一股钻心疼痛。
“啊,很抱歉忘了告诉你。”阿方索彬彬有礼道:“这是为了防止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女生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因为麻醉,而是自己的手脚筋都被挑断,顿时发出惨叫。
阿方索眼睁睁观看者女人从手术床上摔到地上,挣扎到头破血流却因为手脚筋都被挑断的原因,如同一只蛆在地上扭来扭曲,笑容渐渐从唇角朝整张脸扩散,表情诡异又可怕,如同小丑。
“真是可怜的孩子,别怕,等你养好伤——一切都会结束。”
男人从手术室离开,女孩还在嚎叫,多丽丝进了房间将她放在手推床,面无表情地要将她带到卧室。
这张脸未来可是她的,当然要好好养着,提前死掉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在通往卧室的路上女孩还在疯狂嚎叫挣扎,多丽丝只好用手推床的带子将她整个人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