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门前,在福禄双全的地毯上跺了跺脚上的雪和泥,等鞋底干净了才走进来,同时请了安,曹正允便凑到贺云昭身边,道:“夫人,我们放假啦!”
放假的头一天就赶过来了,都好久没见着夫人了,他们两个想念的紧,恨不得把夫人偷回家去藏着,天天见面才好。
文兰又去拿了两个大小合适的铜手炉递给两个主子。
贺云昭把手背也在铜炉上煨热了,才捏了捏曹正允的脸蛋道:“没几日不见,都长胖了,也白了。”
两人皮肤本来就白嫩,尤其是曹正允,夏日疯玩晒黑了一些,天儿一转凉就白了回来,尤其这段日子贺云昭忙碌,他们俩又要进学,总不能相见,乍一见,这变化自然就明显了。
曹正允笑嘻嘻道:“夫人也白了,还越来越美了!”
贺云昭揽着曹正允的肩膀,对曹正麾道:“麾哥儿也长个儿了,看着看着就高了些。”
曹正允撇撇嘴,指了指曹正麾的鞋底道:“夫人,他是鞋底厚了,不信你瞧瞧!”
贺云昭瞧了一眼,鞋底做的是很厚,靴子看起来也很软和,穿着应当很舒服。
曹正麾在曹正允脑袋上敲了两下,呵道:“就你话多!”
曹正允摸着脑袋往贺云昭身上蹭,嗷嗷道:“夫人,疼!疼!”
贺云昭这还能不明白曹正允的意思?立马给他揉了揉,哄道:“哥哥跟你闹着玩的。”
待哥俩坐下后,贺云昭便吩咐丫鬟去厨房要些热乎乎的吃食和两碗香薷饮过来。
丫鬟一走,关上了门,曹正允就原形毕露了,挨着贺云昭悄声问:“夫人,都腊月了,您什么时候到我家来呀?”
曹正麾也期待道:“夫人,今年能来过年吧?”
八字还没一撇,俩小的就已经开始催婚了!
贺云昭嗔道:“不许再问我这事!”她自己心里都没数呢,定亲下聘出嫁,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曹正允忙把嘴巴捂住,含糊不清道:“好的,我不问了。”
曹正麾怕贺云昭生气,也讨好道:“夫人,我们就是想您呢!”
贺云昭给他们俩剥了个塘栖福橘,道:“怕不怕冷?”
夫人亲手剥好的东西,当然不怕了,哥俩一人吃了一半,说甜甜的,还想吃。
贺云昭正要剥第二个,寿宁院的丫鬟来了,说谢氏请她过去。
贺云昭让文兰照顾好两个小公子,拿了好些个玩意出来,才出了修齐院。
才走到一半的路,贺云昭便远远地看见曹宗渭来了,穿着石青色的束腰袄子,孤拔俊逸。她穿着绯红色羽缎斗篷,转身站在雪地里等他。
帽沿上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圆圈里透出一张好看的脸,眨眼之间,双目灵动,贺云昭像一只出来觅食的小狐狸。
曹宗渭越走越近,便越看越清楚,早就心动了,唇角带笑道:“夫人安好,冬至吃饺子没有?”
“吃了,侯爷怎么这时候来了?”曹宗渭若是想来看她,应当是曹家哥俩一起来的,但这会子才来,十有八.九是临时决定。
曹宗渭与她比肩道:“老夫人的帖子都下到衙门里了,能不来?”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往寿宁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好快了呀,眨眼之间都要换地图了。
晚安,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两人进了寿宁院, 院子里的丫鬟看着一红一青的两个人,有雪白的屋檐枯木为背景,像画里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皆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贺云昭摘了帽子,入了次间里,同谢氏请了安, 曹宗渭也问了好,二人才坐下,关上门说起话。
曹宗渭问道:“什么事老夫人这么急着把我们喊来?”
谢氏笑道:“如你愿了,我写了信给族人, 他们都答应腊月十二的时候, 从通州、金陵那边赶过来,约莫腊月二十之前能到。”
曹宗渭喜上眉梢,弯着唇角道:“正好蜀地那边也来了信,我正准备过两日得闲了再来告诉您的,信哥儿的腿好了大半,也在往这边赶,不过路途遥远,不易过劳, 估计着也得腊月二十之前才能到。”
谢氏念了句“阿弥陀佛”,眼角溢泪道:“我的老天爷,我的宝贝孙子能回来就好,便是晚些也是无妨的。”
见面的那一刻她太期待了,但也不会过分着急, 凡事还是要以程怀信的身子为先。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冬日虽冷,贺云昭心里却暖暖的,她也跟着笑道:“整好赶在一处,信哥儿也能回来过个年了。”
程怀信回府的事基本是板上钉钉了,三人便又聊起以后的打算。
谢氏问贺云昭预备怎么办。
贺云昭道:“不知道老夫人手里的证据,能达到什么结果?”
谢氏道:“一则能让信哥儿名正言顺的回来,二则能要沈兰芝的命,至于沈玉怜这个闲人,以后花费也与伯府无关。程怀仁那时候毕竟年纪小,没干下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纵是知情,一股脑推给姨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也找不出错处。他现在虽然败了家业,但过错也不大,最多族里人训一训也就完事了,但世子之位,他是不用想的了!”
能夺走程怀仁势在必得的世子之位,已经足够要他的命了,不知道太子府知道伯府里嫡出的信哥儿回来了,还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贺云昭思量道:“我与侯爷频频来此,怕是搪塞不过去,仁哥儿迟早要疑心到我头上,必是恨极了我。伯府我是待不下去了,娘家那边我也不想回去,左右是和离的妇人,再不是未出阁的姑娘,了不得自己买间小院住着就是。”
曹宗渭道:“夫人,你一个人住着,恐遭人诟病欺辱,我有个得意去处,若是夫人愿意,便去贺家暂且居住,你看如何?”
贺家!贺云昭惊喜地望着曹宗渭,张口结舌道:“可……可是贺公子新婚不久,我这么去方便么?”她现在毕竟比贺云京大不了几岁,便是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兄妹,新嫂嫂和外人未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