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的声音有些轻细。
但丫环还是瞬间听到了。最初还以为是幻听,直到房间里传出来重复的叫唤声后,才忍着激动心情,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
丫环进去后瞬间捂着嘴巴,差点惊呼出声来。旋即又死死的捂住,看着眼前神情虚弱而苍白的躺在床上的小姐,呆了呆,被吓得不清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桐笙正有些衣衫不整的,懒懒的躺在床上。面朝下,满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床边,半掩虚弱苍白的脸色。即使在知道喜儿进来了,也都动都不想动一下,半合着眼帘,没什么力气的笑笑道:
“怎么?你家小姐原不就是病怏怏的吗?”
丫环呆了呆,有些无言以对。
是啊,原来的小姐是病怏怏的。但那是原来的小姐,不是现在的小姐啊。她想问是怎么回事,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结结巴巴的正要开口时,听得闻,“房顶上的都收拾了?”
丫环连忙应是。
桐笙又问那边怎么样了。丫环结结巴巴的说,那边庵堂烧得很厉害,倒塌了许多,连瓦都是焦黑的,火势都有些蔓延过来她们这边,想来如果不是下着暴雨,整个莲花庵已经不存了。
桐笙听着听着,又渐渐闭上了眼睛休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直到过了半晌,丫环差点以为她又睡着时,才缓缓出声,“喜儿,你走一趟清台观。就说,夜降天雷妖火,烧毁庵堂大半,静荷师太院门紧闭,叫无人应……请观主前来看看。”
丫环愣了愣,猛然对上桐笙突然睁开的,冰冷而古井无波的眼睛。吓得一个激灵后,点点头很快离开。莲花庵在半山腰,清台观在山顶上,相距半个小时的路程。然而近年来清台观香火渐少,多是因为莲花庵名声不好,连累了清台观。
偏偏莲花庵,不靠香火钱渡日。
这让清台观的人暗恼不已,却无可奈何。好在陈观主性情豁达,约束女弟子们不与之冲突即可,双方也就相安无事多年。尽管并无交情往来,当听闻出事时,陈观主还是带着几个小道姑,匆匆随同喜儿下山赶来。
……
“师父,都烧死了吧?”小道姑们颤声说道。
陈观主看着里面烧成那样子,心知是凶多吉少。然而只要有一丝希望,亦得一试。人虽有过,但万物有命,遇难而不救,实在不堪为人。
“撞门。”她说道。
几个道姑齐齐的挤在门边。
“听我喊,”陈观主站在一旁,“一,二,三!!”
道姑们‘嗨呀’娇吆,一起向门上撞去。
“砰”的一声,院门被全力撞开后。
陈观主率先入内。待看到屋里的情景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
桐笙盖着薄被子,半睡半醒的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