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众人连忙把目光投向妣云罗脸上,观看她的反应。

池砚是作者书第一美男,不仅有才,还如此洁身自好,妣云罗确实被他的眼神给撩到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神一笑道:“师兄的这番心意,九妹水玥听了,定然会感动不已,非君不嫁。”

池砚:“……”

妣云罗忽然转移话题,还提起了九公主妣水玥,众人一时反应不及,倒是一旁的郗哲忽然想起什么,忽然站出来道:“大王,先王曾同臣交代过,待弟子池砚小有所成,便要臣提醒大王,为他和九公主主婚,如今时正好。”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既然是先王的遗愿,自然要遵守了。”崔俊远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为减少一个强大的竞争对而感到开心不已。

“是呀,大王,先王遗愿,不能不遵守呀!”

显然其他的诸人也和崔俊远一样的心思。

站在一旁,池砚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微微的笑意,静静地凝视着妣云罗,只是听着耳边无数的附和声,眼眸深处渐渐变得幽深,袖的指也不由握紧。

这边,晋晟王听了郗哲的话,想起自己答应嫡妹的事情,当即打哈哈道:“郗令伊,父王的遗愿孤王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只是九妹她年岁还小,尚且不知男女之情,况且就算要将她许配给子墨,也得等国论学会之后,等九妹对比其他男子之后,说不定会有更好的选择,如今这般仓促就定下,若他日九妹过得不幸福,父王岂不是更要怪罪我。”

“这……”郗哲想了想道:“大王说得极是。”

第39章

池砚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等他抬起头来,紧张地向妣云罗望去,只见她笑眯着一双桃花眼,像一只偷腥的狐狸一样,脸上带着一丝狡诈,却又说不出的好看,令他心跳不由加快。

“王兄,既然大家已经相互介绍完了,那下面便由我来讲解一下涂畔宫建造事宜吧。”

妣云罗对着晋晟王请示了一下,晋晟王点了点头,对着宦者方寒挥了挥,两个下人捧了一张巨大的图纸,在众人面前展开。

只见一台天梯映入眼帘,众人顺着台阶往上看,有一座九层高的八檐飞角水滴式宫楼高耸入云,巍峨里于眼前,其正间书写着涂畔宫个字。

顺着涂畔宫往里面看,其内的建筑亦各有风情,它们呈回字型分布在四周,衬托得整个涂畔宫更加气势凌然,唯我独尊。

“哇!”众人不由齐齐轻叹了一声。

“大王,这样犹如天宫一般浩渺的楼宇,不知是何人所想,何人所绘,简直令人见之仿若身临其境呀,要是真能建造出来,当是我大晋一绝呀。”

公元皓举头望去,只见宫宇森森,磅礴之气铺面而来,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是那站在画卷前的女子,她细眉如画,犹如天娥一般,姿态高华,仿若原本就是从那天宫出来的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只觉不可高攀。

“此图乃是王妹所绘画,其建筑结合了陈玉多诸多匠人的意见,完全确实可行。”晋晟王听到众人的赞叹之意,不由自得,心更加向住上这样的宫殿。

“大王,此宫殿如此恢弘,岂非一朝能修成,我大晋子民如今稍有富足,实在拿不出如此多的赋税来支撑……”

自古以来,那些昏君才会骄奢淫逸,大肆修建宫殿陵园。

郗哲望到那副涂畔宫图纸,亦不免惊叹,但只要一想到修建这样的东西要耗费多少人的血汗,便仍不住脊背一寒。

晋晟王正在兴头上,心里正美美滋滋地,却突然被郗哲这么一挡,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池砚见状,眸光一闪,忽然温言出声道:“老师,大王亦有爱民如子知心,想比定然不会动用国税,加重百姓徭役,不如先听公主说完。”

修建宫殿哪有不动用国和征收徭役?池砚给晋晟王把贤君的高帽子一戴,晋晟王自然不能否认,否则若是被人看成商纣王、夏桀那等暴虐、只知享乐和瞎折腾的君王可就不美了,于是他只好呼了一口浊气,和蔼的望着妣云罗道:“妹,你接着讲下去吧。”

“嗯。”妣云罗忽略掉师傅郗哲仿若斥责的眼神,面向大家淡淡一笑道:“大家请看这座涂畔宫,它并非供我等贵族享乐彰显地位的地方,而是为了我大晋纳贤所建的学府,代表了王兄对贤能之人的尊重。涂畔宫的涂字取自涂山之会。”

妣云罗向着晋晟王面露尊崇之色道:“传言大禹天命神授,虚怀纳谏,贤能无比,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夏朝便是由此建立。国论学虽不及涂山之会,有万国归服,但臣妹亦要让诸国之人知道王兄的乃是个为国为民的王者,亦有不输于夏禹的纳贤之心,能让我大晋变得更加强盛。”

妣云罗直接把晋晟王比做作圣贤大禹,这令晋晟王被捧得有些挂不住,不过望着王妹眼里笃信无比的神色,他又不由感到动容。

原来寡人在王位眼里竟然是有雄伟的人,怪不得她一直对我毕恭毕敬,敬爱有加。

想到这里,他不由挺直了胸部,神色一震道:“正如王妹所言,待涂畔宫建立以后,寡人欲效仿夏禹,挂钟、鼓、磬、铎于涂畔宫前,以示求才之心。”

晋晟王话一说完,妣云罗立马追述道:“教我以道者击鼓,谕我以义者击钟,告我以事者振铎,对我述说困难者击磬,有告状者摇铎。大禹当初诏命一下,天下贤士皆闻风而至,王兄此举定然也能赢得天下士争相来投。”

听晋晟王与妣云罗兄妹在上面一唱一喝,知道他们是为了纳贤才建造涂畔宫,郗哲面色缓和了许多,但却依旧不赞成道:“大王与公主向往先贤之心固然好,但涂畔宫的修建在臣看来不过是末学肤受,大王若是有求贤若渴之心,将钟、鼓、磬、铎挂于垓下学宫亦然是一样的效果,何必弄此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东西。”

郗哲压了一口气,就只差说晋晟王沽名钓誉,打着招贤的名义,其实不过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晋晟王被他当众戳破了心思,太阳穴不停地抽动,胸膛起伏不定。

池砚看了他这样子,忍不住在心里一叹,不过等他目光移到妣云罗身上,发现她神色如常,且还望着郗哲,从容不迫道:“我知道郗师父是怕我与王兄所为不过形而上学,但我和王兄确实是为了天下众多士子考虑。涂畔宫建立以后,便会成为我大晋公立的第一学府,届时王兄会召集最好的老师在这里讲学,并收集百家之书,收纳于藏书阁,供学子借阅。”

妣云罗说完,便会对方寒招了招。

不一会儿,几个侍者分别端了一个托盘上来,里面放着一叠叠整齐的折子。

等他们挨个拿着给底下的人分发完,妣云罗道:“大家且看,这是王兄调查了众学子的意愿,经过总结之后,草拟的计划。”

大晋多私学,这些私学多为世家出资建立,而大晋的为官者也大多是世家子弟,妣云罗综合了这个时代的特点,又将应试教育糅合了进去,列出一个新式的求学体系。

来涂畔宫求学之人,可参加各种科考,其只要一门能达到标准,便可进入里面求学,至于考试的名目,并不局限于诗书武学,一些技术人员也被接纳在内。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各诸侯国的国君都打着贤名,等着有识之士投靠,然而这些有识之士参差不齐,也未必全是良才,有些君王终其一生,都没有遇到使得国内强盛的栋梁,并且纵观历史,各国经常出现一个状况,某国君王得到一个良才辅佐,便是使得整个国家兴盛。他们如同群星最最璀璨的一颗,在天空闪烁着光芒,可过了这个时代,便有如流星一般跌落下去,他们所在的国家也会出现诸多弊端,甚至倒退,这在我看来,当下这种求贤的方式是在愚不可及,容易导致后继无力。”

看了里的折纸,再听了妣云罗所说的话,郗哲的指仍不住颤动了一下,抑制不住激动道:“一国的强盛在于民,按照此计划,涂畔宫将为我大晋培养大批人才,大王此举大善,是臣先前愚昧,没有瞧出大王的远见。”

郗哲师大晋第一才子,能让他俯首称服,即使这个计划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但这些年来,妹的计划就等同于他的,晋晟王当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既然郗令伊也赞成了寡人和王妹的计划,那明日便叫程服去看看风水,挑个大吉之日动土。”

“大王,话虽如此,但臣还有几个问题想询问。”

最根本的赋税徭役问题并未解决,因而郗哲有问道:“敢问这涂畔宫修建需要人力几何,银两多少,耗时多久?它们皆从何而出?”

“……”晋晟王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于是便把目光投向了妣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