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太子,此地不宜交谈,请移驾至微臣府中。”

太子闻言,脸上立马浮现一丝狂喜色。

池砚从南庄搬出来后,便在城中偏西南处置了一处府邸,里面亭台楼阁,还算精雅别致。

太子妣景辉进入这里之后,留心观察了一眼,见这里一个女婢都没有,想到七姑姑妣云罗,忧郁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了些。

“子墨,七姑姑她从小生活艰难,生母宓氏根本不在乎她,还还水性杨花同我父王勾搭在一起,她为了生存,所以才被迫……”

妣景辉道:“子墨,我父王实在不是个明君,难道你还要看着七姑姑仰他鼻息。七姑姑生得那般绝色,他又怎么舍得放手,他之所以将她赐婚给你,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避人口舌,而私底下却是想暗度陈仓呀。”

“太子殿下为人子女,这么说自己的父亲怕是不对吧!”池砚心中波涛汹涌,但是面上却十分冷静。

面对池砚的质问,妣景辉有些惶恐,但是他一想到最近的局势,以及自己母亲的病,便破罐子破摔,横下心来道:“子墨,你难道甘心屈身侍奉侮辱自己心爱之人的君王么?如果孤当了大王,必然会封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令伊,而七姑姑,她再也没有人敢觊觎,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太子殿下,你胆敢弑君?”池砚不由握紧了拳头,沉声呵斥道。

“我,我……”妣景辉瞪大了眼睛,望着面色严肃无比的池砚。

黎后倒下了,他的位置就变得岌岌可危,为了生存,他……

“孤有何不敢。”妣景辉咬牙道。

池砚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妣景辉行了一个君王大礼。

妣景辉望了,当即眼前一亮。

第58章

*

天牢之中,韶云与那帮纵火的人关在一起,他们得知一个消息——七公主和大王的事,不过是敌国奸细的阴谋,并且成为帮凶的他们要被凌迟处死。

他们一天天地倒数着时间,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心中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

“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

“我……我还没有娶妻生子,我不要死。”

“凌迟处死,实在太可怕了,我怕痛。”

韶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听着这些人后悔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的脸上、他的胳膊、他的腿皆在这场大火中烧伤,他恨眼前这些人无情无义,但更恨自己愚昧无知。

如今他望着自己的伤口一点点流脓,一点点溃烂,他丧气得想,为何不让他就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为何要让他活过来,成为连累家族的罪人。

或许,他如今这幅模样,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吧。!

正当他自嘲绝望不已的时候,牢房外面的门锁忽然被咔嚓一声打开,有一个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池砚,池先生来了。”

里面陷入绝望之人见到池砚,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蜂拥这冲上去,握紧铁栏杆道:“池先生,救我们。我们也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呀!”

“救救我们呐!”

池砚站在外面静默地盯着他们,面色冷俊道:“经过了那件事后,我以为大家能够反思自己,变得心静平和。”

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看来你们还没认识到自己错在何处?”

里面的人问言一怔,齐齐沉默,池砚见状,对身边的方照使了一下眼色。

方照当即领着人,端了一摞摞崭新的竹简,把毛笔和刻刀分别放进牢房里。

池砚道:“君子当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七公主之事,你们不过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也无证据,便伙同去烧涂畔宫,你们可知涂畔宫正真的用途,它根本不是用来享乐,而是我大晋学子未来的学府。你们愚昧的行为不仅毁了这座学府,使得无数匠人的辛苦毁于一旦,还害的家族连坐,你们今日还有颜面求救?难道连一点羞愧之心也没有么?”

池砚的语气温和,但每一声都仿佛重锤一样敲击在众人心底。

“池先生,我们知道错了,可是我们真的不想被凌迟处死。”

“就是,凌迟太可怖了。求池公子帮我等向大王求个情,赐我们一杯毒酒。”

众人跪下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啼哭。

池砚面上带着一点怜惜和同情,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我愿求大王宽恕你和你们家人的罪行,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等蒙昧之人存在,才给大王和七公主抹黑,使得整个大晋蒙羞,此事,是尔等大肆宣扬引起,如今就知该如何收场。”

“池先生,是不是我们洗除大王和七公主的污名,就可以保住一命,就可以保住家人,使得他们免受责难?” 众人看着大牢中的竹简,心头一热,用带着希冀的眼神望着池砚。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虽向大王提及要宽恕你们的行为,但是这一切还要看你们的表现。”

“我们以后再也轻信别人,也在不冲动了,真是太感谢池先生了。”

“呜呜,当初,当初池先生好言相劝的时候,我们就该听你的话。”

“对呀,悔不该不听池先生的话呀。”

池砚听着那些士人懊悔不已的话,心里不为所动,面上却微微含笑,道:“劳烦大家让个道,韶云他受伤过重,我带他去给医官瞧瞧。”

听了池砚的话,那些人宛若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一个个惭愧的低下头,退到一边。

“池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韶云自知罪无可恕,不求活命,但求一死,所以劳烦你稍等片刻,等韶云写完罪过书,交给大王和七公主。”

韶云的嗓子在那场大火之中被醺坏了,如今变得十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