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岑许虽然有些心有余悸,不过面上倒是还镇定。

敌国之间经常尔虞我诈,廖武王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无数,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活了过来,更何况,这次过来,他们还带了一个能解百毒的神医过来。

有了他在,廖武王所中之毒并不在话下。

“破竹,那池砚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将寡人伤得如此之重的人。”廖武王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面色一戾,不过片刻他又哈哈一笑道:“他有这般本事,寡人倒是越来越欣赏他了。”

廖武王宛若一个警醒的豹子,他越是在受伤的时候,便越是清醒,绝对不会叫一声痛。

岑许在一旁见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敬佩不已,不由道:“大王,微臣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得到那池砚。”

*

这边,在崔俊远等人的搜寻下,终于从河里将冯妃的尸体从水里打捞了上来。

瞥着上面的袖箭,崔俊远向妣云罗那边瞥了一眼,垂眸思索了片刻,便勾唇一笑,将其从上面拔了下来,将敌人喂毒的刀剑插了进去。

等过了一会儿,崔俊远带着自己的士兵抬着冯妃的身体,来到妣云罗身前,当即放下兵器,跪到了地上,认罚道:“末将保护不力,令冯妃娘娘遇袭身亡了,也令诸位公主受了惊,实在该罚。”

但是人慌马乱,并未有人看清妣云罗的动作,就是妣水玥,也只是看到冯妃故意去推妣云罗,才被对方反射性地推到水里。

不过鉴于对妣云罗的了解,妣水玥暗暗瞅了瞅冯妃身上的伤口,多留了一个心眼。

“崔将军,今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你自去同王兄请过。”妣凰娥作为嫡公主,见崔俊远跪在她面前,当即端出了嫡公主的架势,不过想到那英俊不凡,成熟伟岸的广城王,不由心如鹿撞,不过想到他受了伤,眼含担忧道:“那广城王救了我们,反而遭到了伤害,这……”

妣凰娥不悦地瞪了一眼妣云罗道:“你和池砚今日准备得如此周全,想必早就知道有刺杀,为何却不提前通知于我们,否则,冯妃娘娘就不会丢了性命。”

冯氏这些年圣宠不衰,众人皆亲目睹,如今她遭此横祸,王兄定然震怒无比。

妣凰娥想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道:“今日回去,看你们二人对王兄如何交代。”

听了妣凰娥的话,妣云罗嘴角皆微微上扬。

王兄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与冯氏演戏,她杀了她,他说不定还要大笑三声呢。

第61章

朱雀台,晋晟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既兴奋又焦急,待听到方寒禀报,说妣云罗和池砚在外求见,他脸上立马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迎上去道:“那廖武王廖远是不是死了?”

面对晋晟王的问话,妣云罗与池砚皆齐齐沉默不语。

晋晟王见状,面色一沉,不过想了想,又露出宽和的笑容道:“怎么了?是不是不顺利呀?”

“禀告大王,刺杀失败,且还出了点意外。” 池砚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将当时的情况据实描述给晋晟王听。

“那廖国的士兵竟然如此的厉害,若是他对我大晋用兵,岂不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晋晟王心有戚戚,有些害怕,不过却面色一狠道:“他既然胆敢亲自带着人来我大晋,那寡人定要教他有来无回。”

“王兄,那廖武王敢孤身犯险,怕是早有准备。我们一击不成,第二次怕是很难下手。” 妣云罗见状,叹了一口气,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道:“王兄,冯妃她果然是廖国的细作,她在通往莲花坞的双生桥上,欲将王妹推向刺客,杀之后快。臣妹一时惊慌,以为有刺客袭击,不小心扣动了手里的袖箭……

我们本来就站在桥边上,她受了伤,没站稳就跌了下去。”

妣云罗面带惶恐地跪到晋晟王脚下道:“臣妹错手害死了冯妃,还望王兄责罚。”

廖王没有被杀死,他们不仅没抓到刺客,还损兵折将,晋晟王心里本来有些不快,可是听到了妣云罗的话,反而如同雨过天晴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冯氏那个贱人,本王待她不薄,她却包藏祸心,如今自食恶果,简直大快人心。”

他说着便亲切地上前去扶妣云罗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托起来道:“寡人知道,此事臣妹都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怪罪你。”

“王兄——”妣云罗感激地凝视着晋晟王,两人之间一片兄妹情深的样子。

池砚在一旁,视线低垂到晋晟王紧紧抓住妣云罗的那双手上,手指微微握紧了一下,又松开,面上温和一笑道:“大王,这次冯妃之死,总要给下面一个交代,尤其是诸位王子。”

冯妃的长子妣景澄如同他母亲一样,十分机灵,说话讨人喜欢。晋晟王虽然厌恶了冯妃,但对她生下的几个儿子,却并没有迁怒。

“冯妃遇刺身亡,以贵夫人之礼厚葬。”

晋晟王是大晋宫的大王,他虽然不太爱管事,但若诚心打探,这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很容易知道。

冯妃前几日收了一份厚礼,晋晟王不清楚是谁所送,但此刻却无比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为了底下的几个儿子,他并不打算追究下去。

“王兄,冯妃去世,这后宫之事便无人管理。” 妣云罗道:“七国论学便是在明天了,届时安排宴饮歌舞,总要有人出来打点,这个人选,不知道王兄心中可有定论?”

黎后病了,冯妃死了,采莲是个宫女,没有多大见识……晋晟王这么一琢磨,发现他后宫虽然充盈,但是像黎后和冯妃这样精明能干地可不多,一时踟蹰在原地。

这女人太精明了烦,不够聪明也烦人。晋晟王烦躁地皱了皱眉,恼道:“这一时半会儿,寡人上哪儿去找一个能张罗大局的人。”

“王兄,臣妹——” 妣云罗微微一笑,刚想表示她愿意代劳,结果一旁的池砚忽然开口道:“大王,小师妹,她想说黎后身体这几天已经好转,撑着将七国论学举办完,并不成问题。”

“黎后的病情有好转了呀,那真是太好了。”晋晟王欣喜一笑,当即道:“那寡人这就去看看她,同她商量商量。”

“嗯,恭送王兄。”妣云罗点了点头,面带恭顺的笑意,待晋晟王走远,她眯着眼望着池砚,嗔怪道:“师兄,你站好了队,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池砚闻言,有些不解道:“小师妹何出此言。你是大王的臣妹,纵然再亲切,也不能像后宫嫔妃一样,去替他管理后宫,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你好。”

剧中,池砚便是手握太子,得以在晋宫呼风唤雨,妣云罗听了他不怎么坦诚的话,更加确信他已经站在太子那边了。

按理说,他们就要大婚,成为夫妻,双方都站在太子一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武后是黎后的姑姑,太子有一半的血脉来源于黎氏,她妣云罗出手将武后整倒,这间接使得黎后失去一座强大的靠山,进而被冯妃母子压着打,因此,他们心里对于她,可不会一点恨意都没有。

妣云罗想到这里,不由缓缓走到池砚身边,拉住他修长的手指道:“师兄,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你说如果咱俩的目标背道而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她声音里暗含了一丝警告之意,握着池砚左手的那只手,皮肤细腻,力道轻柔,但池砚却感受到了一股不能忽视的强硬。

“小师妹,不管走到哪儿,我总会一直拽住你的手,永远不放开。” 池砚明白妣云罗的依仗是晋晟王,且到了如今,晋晟王已经到了对她言听计从,甚至是即使妣云罗办了坏事,众人都说她不好,他也会坚定不移的认为她是个好人,且只对他这个王兄一心一意。

想到这里,池砚垂下了眼眸,瞳孔变得晦暗无比。

小师妹只能是他一个人,她奉承巴结仰仗的人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