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平摇头,一筹莫展,“说起来也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当时竟然没想到要叫人盯着孙氏和易明清他们的马车出城,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呵——”明乐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神色之间却是极为平和的,跟着感叹道,“是我太疏忽了!”
可是谁曾想到彭修会来这么一手?
孙氏疯了,所有人都以为是被他送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休养,诚然当时明乐也不曾多想,只是后来却传回消息,说是平阳侯府在京城近郊的三处庄子上都空无一人,甚至于孙氏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去过,哪怕是住上一日也好。
而更离奇的是,随后明乐就派出了暗卫明察暗访,孙氏那一行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的无迹可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平阳侯府的车驾出城往东南方向离开,而所有的线索也就都止于此。
真真的是活见鬼了!
“王妃,要不要再多调派一些人手,继续往京城外围走的远一些去再找找?”长平试着问道。
彭修会把孙氏送去了哪里,本来没有多大干系,但是就他如今袖手一切的表现来看——
明乐却是怀疑孙氏的去处会和他的退路有关!
既然从他那里打不开突破口,孙氏那里原本是个现成的线索的,不曾想却是因为大意而断掉了。
“不用了,所有的人撤回来吧!”明乐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现在没时间管他的闲事了,你叫赵毅马上去把王爷留在京城的所有人手都调配起来,随时做好应对准备,等着听我的命令行事,至于旁的——暂时可以全部不要管!”
“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长平应着,转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盛京之地的街头巷尾开始流言四起。
一则是关于殷王宋灏离奇失踪的原委,传的绘声绘色。
什么江南道都督徐昌平与歹人勾结趁夜杀人,什么江南道欺君罔上谎报误报,什么皇上偏私纵容江南道行凶不问不管,什么江南道督抚衙门遭人血洗,封疆大吏的人头不翼而飞。
再联合上孝宗曾经连降两道圣旨急切的逼迫殷王府发丧,乃至于殷王妃当街抗旨,闹进宫里又险些遇刺的事实作证,一时之间朝野动荡,朝臣们私底下也议论纷纷。
不言而喻,议论的焦点不约而同就集中到了孝宗身上。
御书房里,孝宗狠狠的将手里茶盏砸了出去,指着纪红纱破口大骂:“这就是你所谓的众口铄金?这就是你所谓的三人成虎吗?”
纪红纱撺掇他准了把纪浩禹安置在殷王府的请求,原就是想要借流言蜚语来攻击明乐的,毕竟殷王生死未卜,殷王府里却住进了别的男子对殷王妃大献殷勤,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不只是给百姓制造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样简单了。
可是谁曾想,纪红纱的消息是放出去了,转眼却被更可怕的传言把风头彻底压了下去。
残害手足?和江南道私底下勾结暗算兄弟?虽然没有人敢于点名道姓的说出来,但言辞之间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并且更有甚者,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的竟然把纪浩禹暂居殷王府一事渲染成是孝宗强逼殷王妃就范。
如此一来,两股流言合二为一,就更是坐实了孝宗设计暗害宋灏的说法。
为君者不仁,百姓心寒,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