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乐见她如此的细心周到,便是会心一笑,但是转念一想再见她如此平静的笑容,眼中又不觉得多了几分忧色,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道:“长平——”
“王妃,说句逾矩的话,其实长平知道,这么多年您拿长平一直做亲姐妹一般的看待的。既然是姐妹,那就是可以共患难的,更何况王妃这一次前去大兴,也只是有事要办,长平当然是要跟着和您作伴的。”这一次,长平却没有叫她把话说出口,反而抢先一步语气平静道,“王妃,您可以说服采薇留下,可是长平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您的。”
长平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明乐从来都知道她骨子里的那种倔强和刚强。
她知道,哪怕现在她拒绝了长平的请求也绝对断不了她的这份心思,回头哪怕是千里跋涉长平也一定会自己跟去的。
明乐的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个笑容,可是看着她微微苍白的唇色还是不免担忧:“你最近几日身子又不好——”
“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反反复复,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长平无所谓的笑笑。
明乐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妥协,“那好吧,你去准备一下路上换洗的衣裳,只叫柳扬带够了银两,其它额外的东西能不带的就尽量不要带了。”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也注意着一些,若是路上会有什么不适,我就叫人送你回来。”
“好,奴婢都听王妃的。”长平知道她一直都挂心自己的身体,便是顺从的应了。
这边摄政王府里众人分成几批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自己的事情,早膳过后,张氏和宫里姜太后的人就先后来了。
张氏先进的王府,和明乐说了会话儿,然后听闻宫里来人,就命人搬了箱笼上车,一行人进了宫。
此后三日,纪千赫城郊别院的书房案上便摆上了一打资料详尽的密信。
庄随远一一甄别看过之后眉头已经皱的死紧。
他抬头,看向立在窗前对着外面葱翠景色出神的男人道:“王爷,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一次来帝都参加皇上寿宴的人的确是大邺的摄政王。消息是在他的仪仗离开盛京之后,属下又叫人亲自确认过的,现在他人已经在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应该不会再有变故。”
“是么?”纪千赫没有回头,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叹道:“这样说来,本王倒是很有几分期待的。姜清苑的儿子么——她倒是真舍得,居然还真是叫他来了。”
“这件事属下心中也一直存有疑虑。”庄随远道,“现在咱们的底牌已经都掀开了,她不可能不知道王爷这些年筹谋的一切都是针对她的。王爷的手段她明明很清楚,怎么还会让殷王涉险,送上门来?属下一直以为,这次的事她一定会想办法避开的,毕竟没有人说皇上的寿宴就一定要殷王亲自前来。”
“随远,你的心思一直都十分的清明冷静,怎么到了今天反而是当局者迷了?”纪千赫闻言,不由的轻笑一声。
他从窗外收回视线,转身走到桌旁,捡起其中一封信函拿在手里摩挲了片刻,薄唇微抿,那唇角却带着一丝恍若浑然天成的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那一点容光缓缓渗透,在他本就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魅人的姿采。
“属下惭愧——”庄随远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