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皇帝一愣,脱口道,“你说什么?”
“如果真如这些奴才所言,延平公主的死因是要归结于这被子上的,那么陛下就该庆幸,当时本王妃叫人把它扔出来了,否则——”明乐说着一顿,唇角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深深的看了一眼延平公主的尸身道,“否则这里躺着的就不只是区区一个延平公主,而该是陛下您的儿子,荆王殿下了!”
老皇帝一愣,却是没有想到她会把弯子绕到这个上面。
他反应了一下,随即冷笑,“你怎么就能确定这被子在被送到老三那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下了毒了?”
“本王妃可没有这样神机妙算的本事。”明乐闻言,不过淡然一笑,反问道,“那么请问皇帝陛下又该如何肯定,这被子是在被从荆王殿下处拿出来之后才被动了手脚的?”
老皇帝被她噎了一下——
的确,现在的情况是,双方都是在揣测这个事件的真相,谁也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指证谁。
老皇帝得了延平的死讯和明乐曾经去天牢探监的消息之后突发奇想,硬是想要将两者牵扯到一起,其实他的这个算盘打的也不算太差,只是估算之中却忘了一件事——
眼前这人是个敢于公然和他叫板而无所畏惧的女人,若是换做别人,惹上这样的事一定手足无措只会求情告饶的想要摘出去,可是明乐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老皇帝就是要把事情栽在她头上,她也不急着撇清,直接把水搅浑,大家一起祸害就好。
老皇帝被她一句话噎的半死,无计可施的情况的下只能再把目光移给那牢头。
那牢头也没想到明乐会和老皇帝公然叫板,这会儿也是手足无措,赶紧道,“这——奴才不敢胡乱揣测,只是就事论事,昨夜那被子从库房里抱出来,也就只过了几个人的手,如果是有问题的话,总归也只能的在这几个人的身上了吧。”
老皇帝刚要开口,明乐已经扬声道:“所以有目共睹,这被子本王妃可是从头到尾都不曾沾手的,而且你既然说那毒药是熏上去的,也总不至于是谁触一下就都有嫌疑的吧?”
那牢头张了张嘴,竟是发现后路被她堵死了,半天才嗫嚅道,“在王妃前去探监之前,这被子已经在荆王殿下的房间里放了许久了。”
明乐闻言,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咬她咬不死,这就退而求其次,要改口去咬纪浩禹了?
这些奴才啊,还真是了解老皇帝的心思。
横竖现在不管是她还是纪浩禹,都是老皇帝的眼中钉,除了哪一个老皇帝都会乐见其成。
老皇帝目光闪了闪——
的确,这牢头的话是正中下怀。
他刚要开口,却是一直静默不语的纪千赫突然开口道,“那个孩子的确是没轻没重的,既然他也惹了嫌疑,那就提上来一起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