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皇帝的眉头动了动。
这对他来说算是意外收获了。
那牢头犹豫着,索性一咬牙摆出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大声道:“按理说摄政王妃和荆王殿下这样的身份,她去探监,奴才们本来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可是他们说话的时候,荆王殿下却还想要故意的支开小的。小的不敢违背殿下的命令,可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只就退出那间牢房,在外头的过道上远远的看着。小当时站在远处,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可是——荆王殿下后来却和摄政王妃在那牢里拥在一起,好像——好像——”
此言一出,不说老皇帝一张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万分的精彩,就连旁边稳坐如山的纪千赫也不觉的顿了手下拢茶的动作。
殿中所有人,几十道视线齐刷刷的就朝着明乐和纪浩禹身上飘去。
“当时若是荆王殿下要交代摄政王妃转移些什么东西出去,其实是轻而易举的,而王妃的身份特殊,小的们也不敢搜查。”那牢头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可是此刻,到底是不是纪浩禹毒杀了延平公主已经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
为什么荆王殿下会和大邺的摄政王妃之间逾矩了?
从常青宫出来,萧以薇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半点力气也没有。
荷露叫了软轿,抬着她回了寝殿,又赶紧宣太医过来给她诊脉。
萧以薇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不住的冒虚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走失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目光散乱而没有落点。
荷露跪在旁边,用力握着她的手,只当她是动了胎气,一遍一遍的不住安慰:“娘娘您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撑着点,很快就没事了。”
这话说来自己就先觉得底气不足,与其说是安慰萧以薇,倒不如说是自我安慰罢了。
太医院那边听说良妃娘娘动了胎气,半点也不敢耽搁的就赶来了,来的是院使齐太医,十分的郑重其事。
“娘娘,太医来了!”荷露如释重负的欣喜道。
然则萧以薇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一直牙关紧咬,保持着一个固定不变的姿势靠在那张睡榻上。
“老臣见过良妃娘娘。”齐太医上前行礼,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不由的暗暗心惊,赶紧的就过去给她把脉。
荷露紧张的在一旁看着,不住的询问:“太医,娘娘她怎么样了?”
齐太医仔细的把了脉搏,倒是微微松了口气,道:“娘娘这是郁结于心,再加上天气热又受了暑气,胎儿没事,安心静养就好。老臣这就给娘娘开一贴安神消暑的药,煎了服下,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荷露连连的拍着胸口,大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萧以薇并不全部相信她,但是她常年跟在萧以薇身边近身服侍,很多的事情也能隐约的窥测出点苗头来,自是能够揣测到老皇帝和萧以薇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的是如何打算,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帝到处的气不顺,万一叫萧以薇的这个肚子有个什么闪失了,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宫女就全都得要跟着陪葬。
齐太医开了药,荷露赶紧交代下去,让宫女去御药房照方抓药回来煎了给萧以薇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