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把一切都隐藏内心,然后随着岁月的沉淀无声的放弃,却是绝对不不会去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情之为物,没什么道理好讲。
就如同苏溪和纪千赫之间,明明是先一步遇见,并且就着那一眼铭记一生,可是不爱就是不爱,执着了,走到最后也不过一场虚空罢了。
这样的话,纪浩禹自是不会同明乐去说,面上始终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洒脱表情。
因为自始至终他都隐藏的极好,明乐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心里的计较和一闪而逝的挣扎,但是她却很清楚——
纪千赫三人之间的这段往事于他而言绝对不会是件毫无负担的事情。
看着他此时风生水起的笑容,明乐便越发觉得心情沉重。
“纪浩禹!”心里微微叹一口气,明乐坦然抬头迎上纪浩禹的视线,认真道,“你总是这样伪装,不累吗?”
纪浩禹一愣,脸上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又花枝招展的笑了。
“这话说的!”他撇撇嘴,抬手拉下旁边花树上的一根枝条又飞快的松开,那纸条便弹起来老高,上面纷纷扬扬的花瓣被震落下来,洒了两人满身。
他拿眼角的余光去看明乐的脸,还是那副不知疲倦嬉皮笑脸的模样,“什么叫装?难道你现在不是在装?难道宋灏成天摆着张臭脸不是在装?只不过我们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装法罢了。”
这世上,谁人不是戴着一副面具在生活,又有几个人是能叫你能全心全意以真面目相待的?
纪浩禹的这番话,虽然不乏调侃,但却似是有着那么有些道理的。
“是啊!真和命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了。”明乐笑了笑,虽然竭力的调整面部表情,也就还是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两人在这院子里站着的时间不短,再抬起头的时候旁边树木的枝条上已经无声的降了一层夜露。
院子外头红玉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原是见着两人正在说话不敢打扰,这时才快步走进来,道:“王爷,方才张总管来了,说是皇上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想要请王爷定夺,内务府那边——是不是该备下了?”
这个所谓备下,指的自然就是丧事了。
这一晚上爆出来的惊天猛料太多,老皇帝本身也正在风烛残年,会顶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对此明乐和纪浩禹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意外。
只是纪浩禹却没有马上接红玉的话,而是转向明乐笑道,“你可真是能耐,只一句话就生生是把老爷子给气的一命呜呼了,这等本事若是搬到两军阵前,那岂不是省了无尽的麻烦。”
他也是看出了明乐的情绪低落,有意想要调节气氛。
明乐此时却是无心领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