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书本中的齐先生被尿意打败,终于意识到了不对,镇纸拍的啪啪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在维持形象跟解决燃眉之急之间犹豫一番,决定暂时抛弃形象,夹着腿弓着腰溜出课堂,生平第一次因为尿急中途停课。
“哈哈哈……”谈二拍着桌子哈哈笑,“令娘,我可服你了,你以后天天来吧,哈哈哈……”
“谈二!”谈韵拍案而起,狠狠地剜了她俩一眼,“胡闹!信不信我让阿爹打你板子。”
谈二不敢再笑出声,但是她忍不住,憋的无比难受,求助的看着沈令菡。
沈令菡道:“谈家大姐,这事可怪不得阿芷,您回头告状的时候就提我一人就得,我这毛病也是没法子的事,要实在扰了您念书,不如我还是走吧。”
谈韵眼里的嫌弃鄙夷再也不肯遮掩,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一坨狗屎,不过教养好歹没让她当众口出脏言,狠狠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坏了坏了令娘。”谈二拽她的袖子,“大姐肯定要去告状的,回头你不能来了,我怎么办啊?”
沈令菡爱莫能助,只好劝慰,“要不,你没事的时候跟我的先生玩吧,你肯定会喜欢他的,说不定因此就长进了呢,你爹也能喜欢你。”
“啊?真的吗?”谈二对自己读书这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还是挺向往外面的先生,“那好吧,改天我跟你去。”
谈韵这厢的确要去告状,不把沈令菡这坨碍眼的东西弄走,她连喘气都觉得脏,来到主院里的时候,仿佛听到家里有客,遂抓了个侍女问道:“是谁来了?”
侍女道:“是都尉夫人来了。”
“她来做甚?”谈韵想起那只花蝴蝶来就想吐,心说何家真是没一个能上台面的。
于氏来,当然是为了令娘的亲事,既是两家要说亲,岂有不走动的道理,她为了快点把亲事定了,瞒着郑氏独自一人上门。
府里的几个夫人都在,大家第一回见面,彼此都客气着,可客气了没两句,夫人们就发现都尉夫人不是个能让人好好说话的妇人,因为她实在是太逗了,比如:
“呀!二夫人这花样子是哪家绣房做的,蝴蝶绣的跟活的一样。”
“呀!三夫人这鞋面真好看,我得仔细瞧瞧,回头让家里绣娘也做一双一样的。”
“哎呦!府上的花瓶子值不老少钱吧,真精巧,瞧瞧这花盆景,瞧瞧这桌椅板凳,值钱,真值钱!”
于氏以为自己爱听的就是别人爱听的,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只想在夫人们心里落个好印象,岂不知露怯露到了天边,直要把人憋笑死。
谈夫人说道:“既然何夫人喜欢,你们就把花样子给她就是,以后令娘来府上读书,你也常来走动才是,喜欢什么就言语一声。”
于氏感动的稀里哗啦,“哎呀谈夫人可真是个菩萨心肠,自然是要来的,以后我们可就是亲家了,哎?怎么不见几个公子啊?”
谈夫人愣了一下,两家谁也没提过说亲之事,她怎么还以亲家自居了,不过脸上没表现什么异样,只道:“都在读书呢。”
“咱家哪个亲家来了这是?”谈韵进屋来,扫了一眼,“我怎么没瞧见呢?”
二夫人秦氏笑道:“阿韵你什么眼神,这不是坐着呢,是都尉夫人。”
谈韵眼皮子一抬,“是都尉夫人啊,何时成咱家亲家的,我怎么记得您家娘子才几岁,我家可不缺童养媳。”
于氏不大高兴的撇撇嘴,“是为着我家外甥女令娘,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不妨就提了,府上打算着,把哪个郎君指给我们令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