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上药的时候才发现,额角处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样子,可能是小时候磕伤的,“你不能这么想啊,你得想想人生一张好看的脸是很有用的,比如要挨揍的时候,别人可能会手下留情。”
这个理由他竟然无言以对。
“小麻雀,你挨过揍吗?”
“我啊,谁敢,除了何东家没人敢打我,还有泉哥辟邪呢,所以以后跟我混,保你不吃亏。”
谈让拱手,“失敬失敬。”
“好啦!”她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杰作,“还不错,没影响美观。”
他看不见,她说好看就好看了吧。
当然如果他有机会往镜子里看一眼,大概就不会信她了。
“小麻雀,今日要烦你帮个忙。”
“好啊。”
答应的真痛快,也不怕把她卖了。
谈让今日要审问几个侍女随从,具是成亲那日负责在这边走动的,需要她在旁帮忙观察。
说是审问,其实就是问几句话,而且,他没指望能审出什么来。
当日总负责是个年纪稍长的侍女,是谈樾叫管家特意指派的,看起来办事很稳妥,详细的给他俩说明了那日的调度情况。
“院子跟房间都是提前三日收拾布置的,当日只往里添一些吃食茶水之类,所以不需要太多人忙,一早扫洒庭院的时候走廊各处都好好的,这边忙完了,我们大部分都去前院帮忙其它的,只在吉时前半个时辰我亲自来查验过。”
沈令菡注意观察这十几个人,看模样皆不像恶人,在她看来也并无什么异常,好似都没有问题。
当然干坏事的不一定在他们之中,如果那日不是时时有人盯着,钻空子的机会那就太多了,再者若当真是四夫人,她有的是法子把人掉开。
谈让琢磨了一下,问道:“之前这里的花园子可有专人负责?”
“有的,府上每一处花园子都有专人负责。”
“那这里平掉之后,之前在此劳作的人都分去哪里了?”
那侍女想了想,回说:“据我所知,除了总管事分派到了大花园处,其余的好似都离府了。”
花园子里除了扫洒管事,还要请一些专门的花匠,尤其要请一些当地的,相对了解本地气候以及花性,故而算不得府上长工,如果家里没有那么多花木养护的时候,通常会辞掉一些。
照谈二所言,走廊上的那些花枝子都是以前院子里种的,也就说明早在砍掉的时候,这些花枝就被人有意保存了起来,或者是丢弃后无人问津,再被谁捡了去,存心留在成亲的时候使绊子。
而不论是花匠还是府上家下人,对谈让的恨意皆不会到这种地步,所以这个背后主使就是四夫人无疑,但给她当帮手的那人却不大好找。
四夫人之所以有恃无恐,大概是断定了找不出那人,只要找不出来,便没有证据指明是她所为,或者就算找出来,那人也不会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