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不下去呀,是我好奇阿让的厨艺嘛。”沈令菡没皮没脸的插嘴,“他说自己会做饭,我总是不信的,就让他做回我尝尝,厨房里的饭我都吃光了啊!”
家里并没有规定各院子不能自己做东西吃,不过都知道谈老爷的脾气,讲究全家人吃一锅饭,如此才显得和睦,才叫做一家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圣人那里学来的。
她这理由勉强能说得通,虽然谈政已经认定了是她找的借口。
“若觉得家里厨房不合口味,你们以后就自己做。”省的来气他。
这怎么行,沈令菡可是励志要谈小让融入这个家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就算要分家出去,也得先捞份前途,现在可不能跟家里人越闹越远。
“怎么会啊父亲,我这两天每顿都吃的走不动道,比我娘家的饭食强多了,阿让的手艺也就能填饱肚子,哪里有家里做的好吃。”
谈夫人老神在在的坐了半天,终于开了口,“这孩子怪可人疼的。”
“是啊父亲。”谈樾跟道,“我看往后每顿得多做一些,家里的弟妹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最是能吃的,不能依着他们几岁时的标准。”
秦氏咯咯笑了声,“可不,你们瞧二娘最近个头长的多快,还有阿逊,三郎跟她媳妇也都还是半大娃娃呢!”
七嘴八舌一跟话,气氛就没那么僵了,杨氏撇着个小嘴,笑的皮动肉不动,心说还是嘀咕了三郎媳妇这张嘴,看着不大点个人,一肚子心眼儿,三郎娶了她,倒是走了狗屎运的,不然这回肯定能把他打回原形。
不过因为他什么都没查到,杨氏心里还是洋洋自得居多,琢磨着回头再使一计,非把这俩东西打回小偏院不可。
“三郎好孩子,你这头是这么了?”谈夫人问道。
“都怪我不小心,东西移了地方没告诉他,绊倒撞石头上了。”沈令菡嘟着嘴,有些自责。
“呦,嗑的指定不轻。”秦氏热络道,“这是令娘给包的吧,这样可不成,跟一坨鸡蛋糊脑门上似的,还是请个郎中来瞧瞧。”
一坨鸡蛋……
她包的有这么恶心嘛!
谈夫人笑起来,“可不是,我头回都没瞧清楚那是甚,仔细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是得请个郎中,脑袋上的伤可大可小。”
“又不是没摔过。”四夫人道,“想来摔皮实了也便无妨了。”
怪不得谈小让不爱跟这家人说话,沈令菡觉得他们实在都是些奇葩,像于氏那种单纯的奇葩,跟他们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秦二夫人暂时没瞧出来是个什么章法,她性子好跟谁都能说到一处,关键时候还能站出来说两句话,便先归为奇葩里的正常人一类。
其他人真是个个立场分明,谈夫人要么不开口,开口必是无关痛痒的废话,还是个天大的老好人。孟三夫人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头到尾说不上几句话,但观其面相表情,就能猜到她有多不待见三郎,不开口可能是不屑,也可能是那种背后使阴招的,总之跟谈逊给人的感觉相仿——阴郁。
四夫人不必说,是个会撒娇的搅屎棍子,只要有她掺合,肯定没好事。至于谈老爷,沈令菡判定他就是个活在大儒世界里的傻子,至少让四夫人玩的团团转这一项,便足能证明这一点。
谈樾叫人挑不出理来,不说别的,单说他照拂阿让这么多年,就该感激人家,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是人情。
一屋子人虚头巴脑说了半天,最后都忘了请郎中这回事,谈老爷也没提是不是继续吃家里厨房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