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哎,三哥,你今日可务必要跟周四那个没眼力的东西说说,务必要夸大一下我的计谋。”谈二仰着脸,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
谈让笑,“好。”
沈令菡一边拧了手巾递给手残的谈让,一边听谈二绘声绘色的描述,“你说四夫人吓病了?”
“可不,说是昨晚上四房的下人看护不力,让贼人钻了空子,入室盗窃的时候,惊了卧床的四夫人,听说那贼人还伤了她,被发现的时候,还拿她当人质,一来二去的,就吓的不认人了。”
这就是吓傻了啊,都不认人了,四夫人那样的做戏高手,还能被吓出这样的效果?
沈令菡自然是不大信,但也无从考据,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四夫人肯定是要栽了,那贼人都到了要灭口的程度,明显是遮掩丑事。
“我看处置的太轻了。”谈二表示不满,“在走廊上堆放花枝的人就是他,那贼人以前在我们府上干过花匠,估计是让杨氏收买了,才干出下作事,可千算万算,没想到那贼人又偷到她头上,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就这样黑心肠的妇人,干两天苦活都便宜她了,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背地里不知说过多少坏话,偏偏父亲就吃她那一套,实在可恶。”
“在这里说说就好,出去就别提了。”谈让淡淡提点一句。
“哦,我知道了三哥。”谈二乖顺的闭了嘴,不明白自己何时这样听话的。
“阿让,你干嘛拆伤口啊?”沈令菡见他擦完了手,又去拆伤布,上前抓住他,“还没好呢,你要是哪里不方便,我来帮你就是。”
“上职是不太方便,我就只拆手指,没事的。”
“哦,那我帮你拆了重包,忍着点疼啊。”
“嗯,没关系。”
三哥的口气听起来仿佛很享受,软和和地,好像还有点甜腻腻?
谈二哆嗦了一下,心说她三哥,私下里居然这副模样,令娘帮她重新包扎的时候,那表情好像巴不得这伤别好了似的,哪里有丁点儿疼的意思。
没眼看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三,三哥啊,伤你们的贼人抓住了吗,绝对不能放过他,太可恶了,要不要跟父亲说,派人通缉他?”
虽然周四的猪头脸还挺好笑的。
“捉贼捉赃,当时没抓住,事后人家不会认的。”谈让动动嘴角,“不过恶有恶报,迟早会逮住他。”
“三哥,你将来要是坐上公堂,肯定特别镇场子。”
谈二听他说话,总是不由自主的揪着心弦,明明是温声细语的,却能叫人后背起凉,那贼人要哪天真抓住了,指定没好下场。
“是么,大概我长得吓人?”谈让笑笑,低下头,专注又耐心的等着小媳妇笨拙的包扎。
吓人的不是长相,是神情气场,最可怕的是,他对着令娘的神情完全又是另一个人,嘴里说着叫人后脊梁冒汗的话,对着她的模样又那样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