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道:“这么说污蔑三少爷那回,也是被迫无奈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令菡刚进门,便知二夫人这是刻意给她做脸,想承情给她的。由于实在是太刻意了,不免叫人怀疑,二夫人是拿她说事,然后借机铲除异己。
二夫人这般倒是说不出什么错,她除她的异己,还顺道帮他们小夫妻挽回颜面,但就是叫人心里不舒服。
想来秦氏当家亦有诸多不如意,要看谈夫人的眼色,还不能在家里闹事,好容易趁着四夫人出事来做做文章,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是四夫人的意思,我也是没办法,我就想着一块肉罢了,不至于是多大的罪过,就就……是我糊涂。”刘管事对着沈令菡扇了俩嘴巴子,“是我糊涂,让三少爷受冤,三少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我这回吧。”
一块肉罢了,阿让可就是被这一回回的小罪过给坑成现在的样子。沈令菡本来不想跟她计较,但却被她这句话给勾起了火气,这家里,当真是个个都看扁了他。
“您这话我就不太懂了,小偷小摸可不是小罪过。”沈令菡看了眼谈夫人,微微一笑,“父亲母亲平日里总教导我们,修身齐家,一块肉是没什么,但偷摸的行为可是丢尽了大家族里脸,您怎么还能说是小罪过呢?”
她把谈政骂阿让的话喷了回去,只可惜谈老爷不在,不过让谈夫人听听也是一样,知道她的态度就成。
刘管家给堵的说不出话来,又磕了俩头,“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沈令菡避开她的大礼,脸上并没有动容,“您也别给我行礼,这礼我不吃,四夫人如果还在,您恐怕也不能认,在你这是一块肉的事,可在别人身上,兴许就是一辈子丢不掉的罪名。我原不原谅是次要的,糊涂的人看,怎么证明清白都于事无补,不糊涂的,从一开始就不会相信,您自己吃亏长记性要紧。”
一屋子的糊涂人,再看三郎媳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似乎从现在开始才意识到,三郎再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三郎了,谁也别想把他们打回原形。
谈夫人捏着佛珠,半眯缝着眼,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刘管事,三少夫人的规劝你最好能听进去,念在你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重罚你,但厨房你不能再待了,就先去庄子里吧。”
刘管事自知得罪了二夫人,肯定得不着好下场,没把她撵走已经很不错了,倒也不敢再辩驳,“是,谢夫人开恩。”
谈夫人问道:“老三媳妇,布料又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您还不知道呢吧。”谈韵从外头进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三少夫人家里的布料铺子店大欺客,上回给琅琊王府送的料子还很不错,这回送咱家里的您是没瞧见,全部都是残品,我看啊,还是趁早从洛阳城调些好的来,大哥成亲,来的都是权贵,别丢人了。”
就知道回来要受一顿冷嘲热讽,沈令菡心里没底,却不大想受闲气,“是布料出了些岔子,不过已经解决了,五日后便可送来新的,洛阳城隔的远,怕是不赶趟的。”
“这话我不敢苟同。”谈韵得理不饶人,“洛阳城离得远,却早晚能运来,你们五日后若送不来呢,再以次充好,那不是更耽误功夫。”
沈令菡皱眉,她好像还真不能保证,不是不信阿让的话,是不信于氏的尿性。
正文 064穿肚兜
最终,沈令菡还是硬着头皮做出担保,说五日后一定送来布料。
但已经做好了去别的铺子买布的准备,这回可是把老脸都卖出去了,她不想丢人。
“还在担心布料的事?”晚上吃饭的时候,谈让感觉她吃一口能愣半天,表示很惊奇,比吃饭还重要的,肯定是大心事。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沈令菡把碗放下,“我就是担心布料不能如期送来,我舅母那个人,哎,赖皮的本事一流,拿公事公办那一套吃不住她,万一上你那去撒泼打诨的,我怕你难为。”
“她可难为不着我。”谈让跟着放下筷子,“我会去找都尉大人聊聊的,你舅舅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