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约等于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谈让的话可谓句句扎心,明显在质疑一帮凶猛土匪的智商,“可是有人说孟大人乃当世青天,此任青州刺史,尔等必倒大霉?”
匪老大有点不信邪,“他娘的,这都是你安排的吧,知道的这么多?”
“有人想控制青州,作为自己的护体箭靶子,而匪帮的兄弟们,必然就是第一层挡箭牌。除掉孟怀,控制匪帮,最后再把你们一网打尽,就是这么个路数。”谈让的声调不疾不徐,却很能给人紧迫感,“或者兄弟们不信邪,以为青州是你们的地盘,官府不敢拿你们如何,可你们别忘了,民不与官斗,真要斗起来,你们占不着任何便宜。”
匪老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他们为匪为患,大多人是因为迫不得已,尽管现在发展的势力很可观,可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与官府为敌,张牙舞爪吓唬人,无非是想给自己建立一道保障,告诉世人“我们不好惹”,但其实大多外强中干,只能维持个表面的“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将青州打造成一层保护壳,变成匪帮的大本营,目的只是想“偏安一隅”,如果真有人想要打青州的主意,打算把青州给祸祸了,其实他们也不能如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反抗一下,而结果必然惨烈。
“所以你能做什么?”匪老大问他。
谈让笑意加深,“我可以保青州平安,还能给兄弟们一条明路,更能帮你们报仇。”
“呵,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们根本不能活着走出琅琊郡。”谈让的脸正色起来,“琅琊郡的驻兵虽然不多,但以你们目前的人马来看,真打起来,你们未必讨的了便宜,山下埋伏的人也远比你们想象的多,况且还是琅琊王府借调的。我把自己的命压在这里,可以陪你们试试看,你们要是不信邪,尽管无视我,反正我光棍一条,死了没人疼,你们这么多兄弟的命……您自己看着办。”
匪老大实在挺想掐死这个小瞎子,被威胁的滋味很操蛋,偏偏他不敢赌。
山下埋伏了琅琊王府的兵,如果再去徐州请来救兵围攻,或着跟青州刺史里应外合,他带出来的兄弟不多,必定吃亏。
而且就冲山下埋伏的人看,小瞎子的确是个没人管的,放他一个人上山不说,还随时准备牺牲他,估计扣下他也没用。
所以匪老大从理智上已经信了他的话。
谈让说:“我是诚心来谈生意的,大家合作一场交个朋友,今后有难互帮,有福同享,如果你觉得合适,我这就助你们离开,至于琅琊郡的’宝藏’——我可以承诺分你们一半。”
匪老大差点咬了舌头,他到现在才完全听明白小瞎子的野心,这他娘算是造反吗!
此时西山后山腰上,正有一小队人“大摇大摆”上山来,正是周璞一行。
按照谈让事先交代的,他进山一个时辰后,如果山上没有任何动静,周璞他们就可以避开谈内史的人直接进山,不用拿自己当外人。
周璞信了他的邪,但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他总觉得小瞎子要坑他,这事怎么想都透着邪性。
马匪们脾气都这么好吗?
“弟媳妇啊,你家小夫君可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沈令菡摇头,“我信他的话才跟着你上来,其实我现在比较不相信你。”
周璞:“……”
“四公子咱快点走不成吗,别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都来了,怕他个甚,你难道不担心二娘的安危吗?”
“我更担心我自己的安危好吗,在不能保证你家小夫君靠谱之前,我们都只有危没有安,谁还管得了她一个……哎哎,那是什么玩意?”